目光轻扫,发现这里庭院出奇的干净,屋檐楼壁整洁如斯,好像有人细心打扫过。
她蹩蹙眉心,带着几分迷惑几分忐忑迈步,发觉两旁的花草已被滋润,指尖划过凭栏,纤尘不染。
迟疑了一会儿,她手扶门柩探眸往里边看去,只见香几上冒着缕缕青烟的小炉鼎,她慢步走进屋内,除了嗅到浓烈的草药味,还有一种似曾相识的香味,她下意识轻挽衣袖嗅了嗅自己身上的香气。
“你怎么到这来?”
背后突然传来一个粗犷却又带着阴冷杀气的男声。
香瑟瑟心脏无力轻颤回过身,看见戴着半截银色面具的紫青衣男子,踉跄倒退半步,脚跟一崴,整个人跌坐在地上。
她意欲爬起来,负春秋旋即扯下腰间的挂饰打到她肩上,“啊”她顿时被封住了穴道动弹不得。
手执葵扇的负春秋慢步走进屋来,上下打量了她两眼,戏谑道:“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闯进来。”
香瑟瑟拧紧眉头,流转眼眸警惕看着他,心里更添了几分纳闷,这个男人怎么到这来呢?这院子都是他打扫的?
“休想逃,否则要你的命。”说着,负春秋旋即打开她的穴道。
“咳……”香瑟瑟轻咳了声,稳住自己的气息,奇怪的是香味渐浓,好像自己身上的香气但又似乎不是。
她压住心中的疑问,神情恬淡抬眸看他,轻笑问道:“这好像是香瑟瑟的闺阁……负公子你……怎么会在这?”
虽然不知道他是否已经知道自己就是香瑟瑟,但她还是试探着问。
负春秋冷眼看向这个似乎突然没了害怕的女人,冷哼一声反问道:“这句话该本尊问吧?”
“我来取一物,你呢?”香瑟瑟浅笑问道。
“取一物?”负春秋迷惑打量着她,试探问道,“何物?”
“女人之间的事情,负公子不问也罢。”香瑟瑟秘笑道,话音刚落,便看见几只蝴蝶从屋外翩跹而来,不禁蹙了蹙眉心。
“喔。”负春秋煞有介事应了声,他虽然不知道眼前这个女人叫什么名字,但自认为她也是纳兰褚旭的姬妾,想着这些小女人勾心斗角的时候就喜欢栽桩嫁祸陷害下毒这些无聊把戏,他也就不问了,指尖杀气凝聚。
见她神色有了几分拘谨,他下意识顺着她的目光转头,忽见两只蝴蝶来到眼前,顿时心脏轻颤。
他触电般跳了半步,脸上是夸张的表情,惊惧抓起手中的葵扇,一脸嫌恶将蝴蝶拂走。
“……”香瑟瑟险些没反应过来,刚才还杀气凛凛的他,此刻倒成了惊弓之鸟,没想到他竟也被这蝴蝶吓得一惊一乍。
负春秋拧紧眉头,一脸厌恶用手中的葵扇扑赶飞来的蝴蝶,只是他赶得越凶这蝴蝶缠得越厉害越多。
“真烦人!”他咒骂了句,仓皇往屋内倒退,不小心踩到了团浦,险些没栽了跟斗,仓皇抓住帷帘,几乎是连扑带滚绕到了另一边去。
香瑟瑟顺着转移目光,看见被蝴蝶追赶得狼狈的负春秋,她忘记了蝴蝶的烦扰,禁不住抖肩“呵呵”笑了出来。
这下才领会到,静坐在一旁看别人被蝴蝶追得气喘吁吁的画面是那么的滑稽。
还在抓扇子躲蝴蝶的负春秋听见这银铃般的肆笑声,睨视过去,见坐在地上的女人笑得没心没肺,他恨恨咬牙,忙扔了扇子,抓过香几上的小炉鼎将围过来的蝴蝶熏走。
待蝴蝶散去后,负春秋气急败坏搁下香炉,恨恨向香瑟瑟睨去。
香瑟瑟忙敛了笑容,除去这草药味,这她才意识到的却有一股与自己相近的香气,只是,这香气似乎要烈些,有点男儿霸道气息。
她讶然瞅向负春秋,浅笑试探问道:“好香啊,负公子如此招蝶,难道这香气是从你身上而来?”
负春秋冷哼一声,捡起地上的葵扇走过去,拂袖盘膝坐到地上的凉席,睨向她冷声道:“本尊岂非凡胎,生来带异香,每月十五愈浓,易招蝶。奇怪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