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下意识扭头扫看还在屋内流连不肯离去的蝴蝶,甚是纳闷低念:“往日熏了药,这些蝴蝶就不敢进屋,为何今日跟疯了似的?”
听了他这话,香瑟瑟心下更加迷惑,莫非他是狸蝶族的?但是,不是说女子才身怀异香吗?
他是……香瑟瑟下意识细细打量他的脸,他虽戴着半截面具,但从他面具下的弧线优美,唇瓣丰魅细腻,的确有几分女子的韵味,只是他是男人的声线且有喉结。
“盯着本尊作甚?”负春秋不悦责问。
香瑟瑟回过神来,忙笑道:“只是觉得惊讶,没想到负公子会坦言相告。”
“当然。”负春秋冷冷低笑,若有意味说道,“凡是见过我被蝴蝶缠身又或者知道我身怀异香的人,都见不到第二天的日出。”
“那你岂不可怜?”香瑟瑟浅笑道。
负春秋侧目看她,迷惑问道:“为何这样说?”
香瑟瑟理所当然说道:“人都被你杀尽了,你双脚一伸,还有谁知道你如此特别的存在?”
“……”负春秋骤然满脸黑线,冷冷道,“本尊死不了。”
香瑟瑟莞尔笑道:“是吗?你现在不是已经身负重伤?”
“你如何得知?”负春秋冷声问道,心里掂量着可能是纳兰褚旭跟她说了自己的事情,若是如此,便更加不可能留下这个女人的命。
“我听到你的呼吸并不顺畅,自然不是被蝴蝶惊吓所致。”香瑟瑟微笑解释,“而且这房中有两股不同的药味,一种是在熏炉的,一种是你进来之后才有的。还有……”
说着,她伸手抓过她跟前的酒壶,提起手来轻轻往壶嘴扇动,浅笑道:“这果然是药酒。”
“就算本尊此刻死了,也不需要你来惦记。”负春秋冷声道,夺过她手里的酒壶,戏谑道,“给你半个时辰想一想,有什么理由值得本尊饶你一命。”
“想不出来。“香瑟瑟回答道。
负春秋冷眼看她,轻嗤道:“你的意思要本尊马上杀了你?”
“杀不杀我在你,与我想不想何干?”香瑟瑟淡然道。
负春秋不得不再次打量眼前这个女人,看似弱质纤纤,然魄力和胆量却不亚于男人,沉默了一阵子,他若有意味道:“那本尊给你一个机会,你把香瑟瑟引到这来,我饶你一命。”
香瑟瑟轻摇头不语。
负春秋轻皱眉头说:“你不是想对付她吗?本尊将她掳走,岂不是帮你一个大忙?”
香瑟瑟莞尔低笑道:“我的恩怨,自己解决。”
负春秋冷笑,抓起酒壶喝了几口酒,再睨向她兴趣盎然,许久,从袖中拿出一根玉笛来,徒手将玉笛扳成了两半。
“吖……”香瑟瑟禁不住惊喊了声。
负春秋迷惑抬眸看她,见她满目痛心,他扬起手中的两断笛子问道:“你的?”
香瑟瑟痛心地噎了一口唾沫,这可是香凝玉赠送给她的生日礼物,之前忘了带,这次回来也正是把它带回去的,没想到他一声不吭把它给断了!
“我来……”香瑟瑟在心里狠狠咒骂了他一顿,苦笑道,“就是找它……”
负春秋把其中的一半放到她跟前,意味深远道:“不用费心思对付香瑟瑟了,这个女人由义兄来解决。”
义兄?香瑟瑟纳闷皱起眉头。
“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负春秋的义妹了。”负春秋说着再指了指那半节玉笛,顾不得她是否同意,说道,“收好这半节玉笛,以后到凌霜城,定畅通无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