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筝瞪了他一眼,还在人前,怎么就这么叫她?轻咳一声,掩饰尴尬,忙让经纪打收条交接地契去。
陆鸿听到这声“筝筝”,心中没由来咯噔一声。他们一旦表露出情人间的亲密,他就觉得自己毫无立足之地。但是让他退后,却又那么不甘心。
尽管这不是曾经那个她,但是一想到与这个女人开始新的生活,他就有一种说不上来的心动。
只要她一天还不是他的女人,他陆鸿就有争取的机会!
这经纪为了讨好,却只收了一千两。这人坚持,岳筝也就没有争辩。但是却惹恼了容成独,他直接就把岳筝手中另一张一千两扔到那经纪面前,清冷傲然道:“想施惠于她,先看看自己是否有这个资格。”
然后就在岳筝傻眼地看着那飘走的一千两时,拽住她就出了门,命令金鳞道:“地契你跟着去衙门交割。”
直到出了牙行大门,岳筝才气得回过神来,脱口就喊:“容成……”却在看到周围不时看向他们的人群时,尴尬止住,深呼了一口气才压低声音喊道:“你这只臭虫,那是我的银子,你装什么大方啊?”
容成独看着她如此气呼呼的模样,眼眸流泻出点点笑意,却清冷发问:“什么装大方?我的银子你不要,那一个小人的银子却要?”
哈?岳筝简直不知说他是天真,还是说他太孤傲。模仿着他清冷的语气:“大爷,这两种是一样的吗?人家让我五百两,是节省下来的;你要给我的,却是……”
“是什么?”容成独颇感兴趣地看着她。
“反正不一样”,损失了五百两,不,一千两的岳筝走路横冲直撞的。
容成独清冷傲然的声音却伴随着她:“有何不同?若是他自愿给你减下五百两,定是可怜你,这不是施惠?若是他看在我的面子上减下五百两,则是借我之情施惠,更是可恶!”
“你……除了我,谁还有资格施惠于你?”容成独说道,却又猛然盯着脸上怒气依然的岳筝,轻笑道:“我明白了,你是在心疼你的银子……”
岳筝觉得好多事跟他都说不通,于是也不理他。在他眼中,那或许就是一张纸。但在她眼中,那可是上百斤蜂蜜,上千斤粮食,上百匹布……
“没有了就来跟我借”,他又在她耳边道,心情很好的样子。
岳筝连忙走开几步,与他拉开距离。
他却坚持不懈,跟上来又问:“生气了?”
“我要快点回家做饭!”岳筝忍不住气呼呼的语气,引来他低低的笑声。
陆鸿没有离开,远远地跟着前面的两个人。
容成独天生富贵,与她绝不是同路人。而他虽然现在享受富贵,曾经也经历过平常,她又曾经那样吃苦。所以,他倒与她的心更接近,这是从容成独绝不上他的一点。
只要,她不是那种希图虚荣的女人。论起荣华,他能给的,绝比不上容成独所能给的。
不过她一拿就是两千两,哪里来的?看情形,并不是容成独给的。
……
陆鸿捡了空,拉她到一边问道:“你身边还有银子吗?那两千两,是从张家借的吗?”
岳筝笑了笑,既不否认也不肯定,只是说道:“我还有呢,总之饿不到我们母子。”陆鸿关心人,总是很体贴,让她感到一种实在的舒服,与他那种定要把最好的东西都塞给她的霸道天壤之别。
她真的挺喜欢容成独,但是与他在一起,一谈到生活中的事,便总是让她感觉到两人之间的沟壑……
有一瞬间,她真的想过儿子是那么依赖陆鸿,且相识依赖,陆鸿对她也很关心照顾,嫁给他,于她,于儿子都是很好的一个选择。
可是真这么想了,她心中又及舍不下容成独。况且实际一点,就算她能舍下容成独,凭他那孤傲霸道的性子,又岂会让她嫁给别人?
产生这样的想法时,岳筝也会厌恶自己这种摇摆不定的自私性子。所以就总是告诫自己,婚事五年以内不要考虑。
像这样,与容成独情人般的相处模式也很不错!
这样想时,岳筝总忍不住脸上烧红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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