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佛叹了一口气,不再理他。
二人悠闲地逛了一阵子,太阳已经落到西山,天边晚霞红云接连一片,红通通燃烧了半边天,蔚为壮观,冬日里这样的景观并不多见。
有秀才当街铺展宣纸,拿出水彩,想要把此刻美景与心情尽数收入纸中。人们脸上更加喜洋洋,也更加期待夜幕降临的花灯展。
不得不说,作为普遍高冷的修仙者,浣玉还是很接地气儿的,在他强烈的建议下,先填饱五脏庙,再逛十里街。
二人来到京城最大的一家酒楼,当留佛看到最占尽繁华的地段的辉煌楼阁上,刻着三个金光闪闪的大字:美人香。还以为进了不该进的地方。
堂堂京城第一酒楼的名称,怎就是这样一股胭脂水粉味儿?细问才得知,这美人香酒楼是夏誉国据说一位神秘公子开的,世人只称他为雪修罗,无人得知他的来历和真实姓。
据说整个夏誉国地下势力曾齐心协力联合起来对这雪修罗进行人肉搜索,奈何热火朝天地调查了八个月,最后一纸文书呈上去仍是三个字:雪修罗。
这酒楼缘何叫美人香,人们更不敢妄言。总之,酒楼透着一股子风流气息,这雪修罗为人估计也正经不到哪里去。留佛暗暗猜测。
酒足饭饱后,两个人拉着手来到七里街,整个大街和广场熙熙攘攘挤满了人,华灯初上,各色各样的花灯异彩纷呈,能工巧匠极尽所能,花灯的样式形态各异,看的人眼花缭乱,一时间整个七里街变成了灯的海洋。
孩子们追着舞龙舞狮的队伍的欢快地跑,叫好声不绝于耳。猜灯谜是个颇吸引人的重头戏,一来是其中丰厚的奖品,二来这绝对是个扬名京城的好机会,三来渊博的秀才学子们还可以在围观的姑娘们心中留下个好印象。
怪不得浣玉整日心心念念地惦记着花灯节,人若是处在这样到处充斥着欢乐的氛围中,再糟糕的心情也会一扫而光了,确实是个有趣的节日。
两个人左看看右看看,在地摊上挑挑拣拣,拿着各种稀奇古怪的面具比划笑闹一番,嘴里吃着着小吃,手中提着新买的新巧玩意儿,偶尔猜一下新出的灯谜,在人群中像是两条穿来梭去的鱼儿,好不快活。
留佛没有玩的忘乎所以,她答应送给师父漂亮花灯的,挑来选去总算选个满意的,拎在手上喜不自胜。
怕在人群中将它挤破了,拉着浣玉躲到巷子里拿出准备好的储物袋,小心翼翼地将它放进去,这才心满意足,笑的眼睛都弯成月牙儿了。
“浣玉哥哥,你说人界要是都要现在祥和安乐,幸福美满,没有什么妖魔动乱,也没有征战四方,那该多好啊。”
留佛一边把储物袋放进怀中,一边嘟囔着,留佛躲在巷子深处,黑暗仍旧掩盖不了那一抹红艳喜庆的小身影。
灯火通明的大街,来往不绝的人群,卖力吆喝的小贩……浣玉静静凝望了片刻方叹道:“没有永远的和平,也没有无休止的战争,这些都是相对而言的,现在的繁荣景象也是,多少年后不过黄粱梦一场,我们现在只是幸运地深处梦中。所以,即便是短暂也要好好珍惜,我总觉得,离梦醒怕是不远了。”
留佛已然收拾好走过来,诧异地看着浣玉,他还是那个他,又有点不一样,深沉了?忧郁了?不由得歪着头凑近了看他的表情。
头顶上一记疼痛,留佛捂住脑袋痛呼。
“看什么呐,是不是觉得你浣玉哥哥我越发英俊逼人,让人无法忽视了?”浣玉恢复了本性,还颇为自恋地正了正头上的发冠,轻掸了掸衣服的褶皱,轻抬下巴,摆出一副正直清高的模样来。
“浣玉哥哥本来就很英俊潇洒啊。”留佛说的可是大实话。
“孺子可教也,不错,不错。走,随哥哥去潇湘河看烟花去,估摸着时辰也差不多了。”说完拉着留佛边走边继续说“往年的时候河畔都是挤满了人的,我们得快点儿,否则别说好位置,连个落脚空儿都没有呢。”
“那我们就隐身在人群上方看,看谁还和我们抢地盘!”
“抢地盘?你当你是山大王呢!唉,早知道买下潇湘河畔一座宅祉了,最好再沿岸建一座高塔,这样我们就不用紧赶慢赶,还能找个绝妙的位置。”
七里街到潇湘河果然一路彩灯,热热闹闹,人群络绎不绝。
两人一路疾驰,不停歇地直奔到潇湘河畔,河畔两旁挤满了各种各样的人,河中的花船亦是美不胜收,有富商官家小姐公子立于船头高高甲板之上,不时窃语。
“失策,失策啊!”
浣玉眼红地看着那泊在水中悉心装扮过的花船,不禁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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