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挽烛便随司徒衡南回了将军府。
司徒衡南回府时并未言说什么,也没有太多人注意到他还带着个孩子,看到的也被他一句“战士之子”带过了。
挽烛暂时被安置在一处偏院里,司徒衡南安排了几人盯梢。
司徒衡南并不确定会不会有人来劫走这个少年,只是内心觉得,自己应该在逐渐揭开事实的面纱。
这后面的几日,偶尔他也会去看看那少年,只是是怀着一颗愧疚之心。
也是过了好久,那小少年才正视他,似乎有些愣愣地说:“我叫挽烛。”
这种愧疚他同霍风倾诉了出来,他望着那茶杯底细碎的茶叶,似乎是在忏悔:“他母亲的首级,是我取下的。”
霍风一时并未回应什么,待司徒衡南继续诉说。
司徒衡南抬头,望着方灰蓝的天,似乎在自我呢喃:“北土那里女子虽有不少会些功夫,但军营中难有女将。我也是因为她重创我方几个将领,一怒之下直取首级。”
“战争之中,生死胜败之争为大,你也不必为此忏悔。”霍风道,“乞颜氏为人妻母,你同样为人子,为人将。你若对她心生怜悯,便会为本军带来灾祸。她若发现可乘之机,亦不会对你留情半分。”
司徒衡南没有说话。
“只是司徒,这些都结束了,你也大可不想了。”霍风平和的声音带来些安抚,司徒衡南便也转移了注意力,不再想这些纷扰。
回府时天色已暗,司徒衡南准备去偏院看看。
他没想到的是,挽烛倒像是在门口等了很久。
“少爷。”几个盯梢的人行了一礼。
司徒衡南作了个手势,他们便收了礼。
“这个,这个。”司徒衡南这时才注意到挽烛手里捧着个盒子。挽烛捧着盒子,想递给他。
那是个暗银朱色的木盒,上面沾满了泥尘。司徒衡南仔细一看,觉得这应当是个女子的首饰盒,不过已经有些许锈蚀了。
他接了过来,不过一时没有打开,只是问挽烛:“这是什么?”
“是,是宝藏。”挽烛搓了搓手,回答说。
“宝藏?”司徒衡南掂了掂盒子。盒子很轻,说不定只是个空盒子。
盯梢中的一人执剑上了一步说:“少爷,这时他从后院翻出来的。”
“后院?哪个后院?”司徒衡南问。
这人回答说:“是那处。”
他指向的是靠近偏院的一所院落,曾经是有人住的。
住的……是父亲的小妾绫娘。
“是绫娘住过的院子?”司徒衡南叫起这个其实十分生疏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