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清晨,严牧歌过来叫我。他已经穿戴整齐,扮成了一个药材商人。 雪已经停了。宜春殿外的积雪足足有一尺来高,马车吱吱嗄嘎,好不容易才出了城门。 城外路面上的积雪早已被夜行人踏得稀碎,四处污水横流,早起的摊贩扯着嗓子叫卖,声音机械而重复,听不出一丝激情。新的一天才刚刚开始,他的脸上却早已有了疲惫的神情,面前的葱油饼炸得金黄金黄的,油锅“嗞嗞”地往外冒着热气,孩子的哭声隐约传来,一个弯腰擦着桌子的婆娘开始骂骂咧咧。 “大清早的,哭丧啊,叫你去私塾先生那里听讲,你又不肯。” “少说两句吧,这年头,能活着就好了。” “就你还惯着他,你看你看,他哭得更大声了,这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一个樵夫挑着两捆干柴,慢吞吞地在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