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累,贺兰瓷倒是真困了,平时这时候她已经就寝了,虽然她今天也没做什么,算不上疲惫,但身体到时辰犯困也属正常。
刚才精神紧绷,这会吵了两句嘴,觉得对面还是她熟悉的那个陆无忧,莫名就有点放松下来。
贺兰瓷索性坐在床沿道:“你要亲就亲,要睡就睡,睡不着我去外面睡,大晚上别折腾了……事先说明,我睡相还行,不会四仰八叉,不磨牙,不说梦话,但有
可能会来回翻身,暂时没有起夜的毛病,如果半夜惊醒,会尽量不发出声音。”
陆无忧闻声,也道:“你放心,我睡相很好,可以一个姿势躺一晚上,声息都可以压到最低,你别以为我死了就行。”然后他神色动了动,“……我真的能亲?”
贺兰瓷觉得他真是纠结,她嫁都嫁过来了,还能拦着他不成。
她点了点头,“嗯”了一声。
陆无忧神色又变了变,道:“你真的想跟我……”
贺兰瓷道:“那我睡觉了。”
她作势要倒进榻里,下一刻,陆无忧便扣着她的下颌,如愿以偿地贴上了那两片他肖想了一个晚上的唇。
两人第一次在意识清醒时相贴,滋味有些难言。
贺兰瓷还坐在床沿,感觉到陆无忧一手抬着她的下颌,另一手则扶住了她的后颈,身体前倾,一只膝盖搭在她大腿外侧,几乎不给她退缩的空间。
她双手撑着床榻,微微仰首。
而他的唇瓣滚烫,只辗转了一会,便伸出了舌尖。
贺兰瓷的脑袋炸了一下。
陆无忧的舌尖顺着她的唇瓣细细描摹,像在品尝什么点心,一下一下,舔得她的唇也开始微微发烫,她莫名想起先前他口口声声说想替她“擦口脂”,原来是这么个擦法吗?
没等她回神,陆无忧似品尝够了她的嘴唇,舌尖启开唇瓣,抵着齿列,开始撬她的嘴。
贺兰瓷脑袋后面“突突”跳了两下,呼吸乱了几分,但还是顺从地张开了嘴。
舌尖在第一次触到时,便刺激得犹如过电般。
贺兰瓷手指紧绷弯起,攥着褥单,脑袋有点想往后躲开,但紧接着陆无忧便追了过来,像是想要接着品尝她其他部分,仔仔细细,每一寸都不肯放过似的,很快贺兰瓷就呼吸急促起来,她仰着头,舌头想要小心躲避,可说到底就丁点大的地方,很难不再次碰到。
而每次碰到,她都忍不住浑身一颤,头皮都有点发麻。
明明也不是没亲过,可上回意识不清醒,还觉得唇齿干渴不已,只记得
舒服,不记得其他,印象中根本没有这么刺激。
贺兰瓷忍不住挪着身子往后去。
然而,她退,陆无忧就前进,还分毫不肯停地吻着她,等贺兰瓷的后脊贴上冰冷墙面时,陆无忧已经彻底上了榻,分开双膝跪在她面前,把她抵在墙上,勾住了她的舌头。
贺兰瓷人都有点不大好了,耳畔都是清晰的水声,和自己发出来的细碎的声音,绵软得不像话。
身体酥软,呼吸炽热,面红耳赤。
贺兰瓷觉得自己上回仿佛失忆了一样。
她真的不记得——
贺兰瓷终于受不了地伸出了软绵绵的胳膊,按住了陆无忧的肩膀,轻轻使力,想要将越压越近的人推开,方才松松散散的寝衣都快顺着她的肩膀滑下来了。
陆无忧感觉到正被他亲得软成一滩水的对象的抗拒,慢慢停了下来,松开唇,撤了点身。
低头一看,才察觉自己可能,亲得,有点过火。
至少,贺兰瓷看起来,非常,不妙。
陆无忧不敢再看她,光速从榻上爬下来,给自己倒了杯茶,因为过于紧张,差点把水都倒在了外面,他喝了一口,意识到用茶水降火,与杯水车薪无异,转头毫不犹豫去了净室。
徒留下贺兰瓷一个人呼吸紊乱地歪倒在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