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摔得血肉模糊。
聂月的呼吸急促,紧迫,唇色苍白如纸,紧紧闭着眼睛。
她恐惧得只能死死攥紧手指,仿佛这样才能抓到一点依靠。
窗外的夕阳映进来,一小个光点落在聂月鼻尖旁边一点点,晶莹中能看到她脸上细细小小的绒毛。
女孩的脸部轮廓柔和美好,皮肤白净,让他联想到连绵起伏的雪山山脉。
山脉上开出层层叠叠的莲花,起风了,风轻轻摇动花杆,整个世界都是清冽冷淡的浅浅花香。
至纯,至白。
至情,至性。
她是一个百分百感情用事的人,人与人之间的相处公式在她身上好像失灵了,她完全和他相反,他一面无法理解她的所作所为,所思所想,一面又不得不被她吸引。
不对,不能用吸引。
应该是探讨。
或者研究。
“你在看什么。”
晏惊寒手一抖,手里的书掉在地上。
聂月忽然睁眼,眼睛纯净无比,准确捕捉到晏惊寒眼中的仓皇,一点都没有放过,她冷冰冰的又问了一遍:“你在看什么。”
她的表情里带着方醒时的迷茫,和十足十的戒备,警惕的发问,你为什么看我,你在看什么。
又脆弱又尖锐。
飞机向上冲的角度一点点回正。
聂月的手逐渐放松。
完全没有想到她会突然睁眼,心虚无处遁逃,像是被当场捉到犯罪证据,人赃并获的逃犯。
愈发不敢正视那双美丽至极的眼睛。
晏惊寒弯腰把书捡起来,伸出手:“我想放东西。”
聂月无意识的抚摸自己的额角,指腹触到一点点细微凸起,她拨弄好头发,确认那节小凸起完整遮住。
聂月让开一点,晏惊寒把手里的书本放回背包,顺路抽出笔记本电脑。
他的右手手心泛着凉意,在桌下稍微活动了一下。
“你都看到什么了。”聂月声音很冷,一动不动凝视着晏惊寒。
她知道自己做恶梦了,是那样的一个梦。
她不知道睡着时是什么样的表现,不管是什么样子,聂月都不想晏惊寒看到。
“你睡着了。”晏惊寒沉静的望向着聂月的眼睛。
此时的她像一只色彩瑰丽的琉璃球,看上去坚强,其实一碰就会碎。
强硬质问的语气是她最后的倔强。
被人看到软软肚皮的小刺猬,恼羞成怒的竖起尖刺,随时准备攻击。
这和平时他认识的聂月完全不同。
没有习惯性的伪装,没有刻意的掩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