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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第1页）

&ldo;我真该什么事都别告诉你，&rdo;那律师说，&ldo;因此，她就把他们的汽车从车库里开出来，一直开到圣马克旅馆。停在马路对面，坐在车里守着。她看见他从旅馆出来，看见他盯着一男一女‐‐她说她看见那女的昨晚还跟你在一起‐‐那一男一女先从旅馆里出来。那时她才知道原来他在工作，刚才是哄她的。我猜她当时准是大失所望，气坏了‐‐从她告诉我时那副样子就看得出。她盯着迈尔斯，盯了好一段路。后来她拿准他是在跟踪那一男一女，她就上你公寓去，可你不在家。&rdo;

&ldo;那是几点钟的事？&rdo;斯佩德问道。

&ldo;她到你公寓的时间吗？第一次大概在九点半到十点之间。&rdo;

&ldo;第一次？&rdo;

&ldo;是啊。她开车在附近兜了半个钟头，又折回来试试看。就算这是十点半吧，你还是不在家。因此她又把车开回闹市区，到一家电影院去消磨时间，一直待到半夜。她想那时候她总可以找到你了。&rdo;

斯佩德皱起眉头：&ldo;她十点半还到电影院？&rdo;

&ldo;她是那么说的‐‐她到鲍威尔街的那家电影院去，那家影院要半夜一点钟才关门。她说她不想回家，因为她不想在家里等迈尔斯回来。看来，这种情况常常把迈尔斯气得半死，尤其是半夜时分。她就在电影院里待到关门。&rdo;怀斯这会儿说得慢些了。眼睛里掠过一丝冷笑。&ldo;她说她那时决定不再到你这儿来了。她说她不知道那么晚到你这儿来你是否乐意。所以她到泰记饭店‐‐在艾丽丝街【注】的那家‐‐吃了点东西，就一个人回家去了。&rdo;怀斯仰身倒在椅子里，等斯佩德说话。

【注】艾丽丝街是旧金山市区一条东西向的大道，从市场街通往圣马利教堂，附近为影剧院集中地。

斯佩德脸上毫无表情。他问道：&ldo;你相信她吗？&rdo;

&ldo;你不相信吗？&rdo;怀斯反问。

&ldo;我怎么知道？我怎么知道你们有没有商量好编造点什么，再告诉我。&rdo;

怀斯笑了。&ldo;山姆，你不会白白把一张张支票给一个陌生人兑现吧？&rdo;

&ldo;我不会大把大把给的。得了，那又怎么样呢？迈尔斯没回家，那时至少已经两点了‐‐一定有两点钟了‐‐他已经死啦。&rdo;

&ldo;迈尔斯没回家，&rdo;怀斯说，&ldo;看来她又气坏了‐‐其实一开头他不呆在家里是因为看见她不在家，气坏了，才出去的。这么一来，她又把车开出来，再上你那儿去。&rdo;

&ldo;可是我不在家。我去看迈尔斯的尸体了。老天哪，好一场走马灯似的找来找去。后来呢？&rdo;

&ldo;她回家去，她的丈夫还是没回来。她刚开始脱衣服，你就派人捎去了迈尔斯的死讯。&rdo;

斯佩德什么也不说。直到他聚精会神地卷好又一支烟，点上，这才说：&ldo;我觉得她说得很全面，还不错，跟大部分已经掌握的事实都吻合。应该相信。&rdo;

怀斯又搔搔头皮，又有更多的头皮屑洒落在他肩头。他好奇地打量着斯佩德，问道：&ldo;可是你还是不相信？&rdo;

斯佩德从嘴里摘下烟卷。&ldo;我相信也好，不相信也好，锡德，反正这件事我一点儿也不知道。&rdo;

律师嘴边浮起一丝苦笑。他厌倦地耸耸肩膀说：&ldo;对啊‐‐是我出卖了你。你干吗不找一个忠诚的律师‐‐找一个你信得过的。&rdo;

&ldo;那家伙已经死了。&rdo;斯佩德站起来，对怀斯冷笑着说：&ldo;生气了，呃？就算我考虑欠周吧。从现在开始我得记住对你讲究礼貌了。刚才我怎么啦？是进来忘了下跪吗？&rdo;

锡德&iddot;怀斯局促不安地笑起来说：&ldo;山姆，你这狗崽子。&rdo;

&ldo;你要是当我理你才荒唐呢，&rdo;她答道，&ldo;可就是‐‐&rdo;她抱着双臂，摸摸自己的肩膀，犹豫不决地动动嘴说：&ldo;我可不能穿着这件夜礼服等你两个星期啊，你这大畜生。&rdo;

他咧嘴一笑，低声下气地说：&ldo;是我不好，乖乖。&rdo;他夸张地鞠了一躬，又出去了。

斯佩德到街角停车处的时候，只见那里停着两辆黄色的出租汽车，两个司机正站在一起聊天。斯佩德问：&ldo;中午在这儿的那个金发红脸的司机上哪儿去了？&rdo;

&ldo;出车了。&rdo;一个司机说。

&ldo;他还回到这儿来吗？&rdo;

&ldo;我想要来的吧。&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