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冯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连他都明白,这样对着覃父干,最后会落到什么下场。或许境地对调后,陆冯生自己也没有勇气能做到这个地步,可覃桦就这样义无反顾地往前走了。
第四个礼拜,覃桦瘦得更加厉害了,她很多衣服已经不是用上腰带和回形针就能凑合的,可覃桦始终都没有向覃父开口要求添置新衣。她只是在回家的时候,把自己多年攒的私房钱拿了出来,偷偷塞在了学校宿舍的行李箱里。
很多女生都来问覃桦究竟是如何瘦下来的,覃桦都摇了摇头。她的瘦身方法,跑步和减食成效这样大,不过是因为覃桦被逼着暴饮暴食太久了。初用下,很有成效,等到了一个月后,效用就已经不明显了。
彼时的覃桦,虽然还有些肉肉的,但终于把她从覃母那儿继承来的好容颜展露了出来。
那天依旧是周末,覃桦战战兢兢地回家。她能躲过覃父两个礼拜,不过是因他前阵子出差了,她又只有周末回家,借口千般搪塞,才换得覃家片刻安宁。
可如今,明显已经无法粉饰太平了。
才推开门,覃桦便看到覃父端端正正地坐在沙发上,看着一张金融业的报纸,眼镜镜腿一折,放在边上,挨着它的是覃父特意捆制的扫帚丝。
覃桦站在门边,紧张地揪着书包的带子,掌心里都是因为紧张而渗出的汗水,腻腻的糊着。
&ldo;爸爸,我回来了。&rdo;
覃父从报纸中抬起眼,细长的眸子微微眯起,眸色深沉幽暗,将覃桦从上到下觑着打量了一圈。他慢慢将报纸四折折好,盖在眼镜上,他缓缓起身。
覃父迈出的每一步步子,都像是碾在覃桦的心头,她抖索着嘴唇,却不躲闪,也没有任何的希冀,只是紧紧地咬住后牙槽,偷着打量四处的环境。
玄关处放了一个衣柜,衣柜的边角很锋利,倘若脑袋磕上,必然出血,为了保条活命,只求不要撞到太阳穴。除此之外,短短的台阶,墙,门以及门把都近在咫尺,也是覃父行凶的利器。
覃桦突然开始想念扫帚丝了。
覃父站在她面前,拿手紧紧地捏着她的下颌。覃桦被迫抬起头,勉强看着他的神色,阴恻恻的,恰是每次发疯的前兆。
覃父道:&ldo;怎么瘦了这么多?是在学校里没吃好饭,还是妈妈做的饭不好吃?&rdo;
覃桦的牙关害怕得打战,她看到覃母就站在房间门口看着他们,女人害怕地紧紧靠在门上,一手扶着门把,显然打算随时随地逃走。她充满希冀的目光看着覃桦,泪水中饱含着祈求。
覃桦勉强说:&ldo;学习压力太大了,我除了准备高考外,还要准备艺考。&rdo;
话音刚落,覃桦的头发就被覃父狠狠地抓着,整个胸都贴在防盗门上,被他紧紧扣着,朝门哐当撞去。
覃母一声尖叫。
覃父回头瞪了她一眼,覃母吓得转动房门把手,立刻就缩回了房间中。
&ldo;两个都是贱人!&rdo;覃父恶狠狠地骂道,&ldo;好好地待在家里不好吗?偏偏要学着别人搔首弄姿,勾引男人!贱人!&rdo;
覃桦疼得眼前发黑,只觉得湿漉漉的温热的液体从发际处,额头上流了下来。她知道是血,可却没有任何的办法,头发还抓在覃父的手里,被他就这样拖着,来到了&ldo;爱窝&rdo;前面。
覃父暴虐地一踹门:&ldo;贱人,开门!&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