肝胆俱裂的天阶传令之人不清楚眼下到底发生了什么,更不清楚为何会突然就这么濒临绝境,明明不久前他们还在意气风发!
可既然自己的主子已经跪在了这里,还带上了主母,显而易见所有事情都已经败露了,生杀大权已经归于陛下所有,自己应该求饶么?似乎不应该,因为自己的主子和主母十分淡定。
说来也是很奇特,如果古月看到此情此景多半会觉得很有既视感,没错,那晚太子和楚后跪在这里时,也是如此淡定,一声不吭一言不发。
或许这就是楚皇后宫的氛围,既来之则安之?当然不是,只不过他们都明白一点,对于楚皇而言,求饶都是扯淡!
“伯忠啊,你来说说这件事的来龙去脉吧。”
“是,陛下。”
不难看出,楚皇准备开始审判了,而皇甫伯忠就是他的书记员。
“今早时分,三皇子授意严贵妃家族供奉也就是这位天阶中期巅峰高手去安排麾下武者,通过伪装渗透的方式包围了炼药师学院,并且在准确的消息支持下,第一时间灭杀了学院外包括皇甫家在内所有大家族所安排的眼线,随即展开行动,开始入侵学院,这些人攻下前后门之后并未受到太大抵抗便轻车熟路地去了学院仓库,试图窃取丹药,不过在破开门锁之后,发现空无一物仅仅得到了古大人手书的两个字,于是这些人立刻撤离了学院再次化整为零重新潜伏进百姓之中。
这次窃取丹药的计划失败之后,三皇子的叔父也就是严大人料定身在军营的古大人不能擅自离开,多半会派出心腹回城按照他的吩咐行事,于是买通南大门守城军小队长的一位亲戚,谎称此人和古大人麾下方护卫长有仇,待其回城之时经过南大门便被那位小队长直接扣住,随即交给了他的那位亲戚,但实际上方护卫长是被严大人派人掳走,目的在于问出学院丹药真实所在,只不过方护卫长铁骨铮铮毫不屈服,所以这次图谋依旧未果。
再次失算后严大人力主将事情做绝,于是三皇子授意这位严家天阶供奉直接带着那些潜伏在百姓中的手下对学院其他护卫和学生的队伍进行伏击,试图虏获一二用以威胁方护卫长换取丹药所在地的消息,不过这次伏击被巡防营,京兆尹以及独孤家联手挫败,除开当场击杀的贼人之外悉数擒拿现今关在京兆尹大牢并由巡防营和独孤家将协同看守,这位天阶供奉被虚公公擒住带到陛下面前,至此这第三次计划依旧失败。
通过多番探查,从携带古大人手书的那些贼人入手,虚公公带人摸清了这些事情都是三皇子和严大人所为,在伏击开始的同时,正式将三皇子和严大人拘押,供陛下发落,对于个中图谋严大人供认不讳,已经明正典刑,至此,今日所发生的种种事件已经临近尾声。”
皇甫伯忠说的很详细,各种细节自然是那个已经只剩下头颅的严大人所供认,但这段话更加让跪在一旁的天阶供奉生无可恋,偏偏楚皇根本就懒得看他。
“老三啊,还有什么要说的么?”楚皇的言语中似乎带着疲态,倒是很反常,毕竟他是一个霸气侧漏的雄主。
“是儿臣做的,丝毫不差,请父皇发落。”
不得不说,这种认罪的态度和心里素质,已经甩开太子一大截,似乎这位三皇子就没想过自己会被处死一般。
“严妃啊,你呢?”
“臣妾无话可说,听凭陛下发落。”
这两人倒是一般无二的硬气,明明是在认罪却根本没有忏悔,不过楚皇却不以为意,他根本也不需要忏悔。
这时一个小太监走到虚公公身边耳语了几句,虚公公便对楚皇说,“严太师来了,正在门外听宣。”
“让他进来吧。”
所谓严太师,自然就是这位贵妃娘娘的爹了。
“罪臣严厉叩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省了,老太师何罪之有?”
这位严太师也算非常之人,明明他儿子的头颅就在地上摆着,那一双无法闭目的眼睛可就那么正瞪着他看,而他的表情上看不出任何异样,仿佛根本就不认识这个头一般。
“子不教父之过,养出了这样的儿女,老臣罪孽深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