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拉丽莎缓慢地恢复了意识。
全身的每一块肌肉都在疼,就连呼吸都是痛苦。
她漂泊在疼痛的海洋中,试图睁开眼睛,却没有做到——眼睛被干硬的血痂粘住了。
她厌恶地浑身发抖。
二十个十来岁的男孩的笑声还在她的耳中作响。
她明白自己被人侵犯。
犯人们以为她死掉了,便把她丢在地下停车场。
愤怒使她恢复了力量,调动起自己富有弹性的肌肉。
她翻个身,正面朝着地,休息了大约十分钟后,有了力气向前爬行一点。
她抬起头望着出口,一旦用尽了力量,就回想一下那些男孩是如何劫持她,将她拖进地下停车场,用弹簧刀将她的衣服切成破布条的。
她想要救援,她想要正义,但在一切之上,她想要复仇。
每次移动,她都离终点又接近一英尺。
她在地下三层。
每层的路都有大约百步长。
而她每十分钟才能爬一段路。
即便要花一周时间她也要出去。
三小时后,克拉丽莎精疲力尽了。
即使愤怒也帮不了她。
直到脚步声惊醒了她,她才知道自己方才睡着了。
她试着喊出声音,但是只能发出微弱的声响。
但是在空荡荡的车库中,这样便已足够。
只过了一分钟,克拉丽莎感到有一双强壮的手扶着她坐起来。
她被小心地蒙上一件外套,从水泥地上抱起来。
她说出了一句「谢谢你」。
几小时后,克拉丽莎恢复了神志,身体浸在水中。
一个小伙子走来开始拍打她的脸。
她意识到自己被带到这里已经有很长时间了,因为她指尖的皮肤已经起了皱。
水浇在她的头上。
她感到一柄梳子扫过她的头髮。
「醒了麽?」
一个高亢的嗓音问道,「你吃了不少苦,想必还要再多睡几天。」
「我昏过去多长时间了?」
她勇敢地提高声音说。
「五天」,救了她的人答道,「我已经给你洗了十三次澡,但还没完全洗乾淨。」
克拉丽莎继续听着。
她一定是又睡着了,因为她醒来的时候,已躺在了一张宽阔的水床上。
她掀开毯子,发现身上穿着丝绸睡衣。
房间另一边烛光通明。
细长直立的蜡烛使她回想起了那二十个年轻男孩的侵犯。
她用枕头掩住脸,又听到了门开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