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从噩梦里醒来,莫名的惊慌着,也不知道怎么了,心就是非常不安定,仿佛有什么大事要发生。
陈昊天也被我的呼叫声吵醒了,他坐起来,担心的问我“做噩梦了?”
我点着头,背后都冒出的冷汗把睡衣都沾湿,额头也布满了汗珠。陈昊天抱住了我,手轻轻地拍着我的后背,安抚着“没事的,没事的,只是噩梦!”
电话的铃声突然间响起了,此时的电话声让我更加惊慌和不安,毛骨悚然,手也捉住了陈昊天的手腕,眼睛不安的望着他。
电话固执的响着,陈昊天揉着我的发柔声说“我去接电话。别担心啊!”
他起身去接了电话,而我的目光紧紧的锁住了陈昊天脸上的每一个动作,试图辨别电话的内容。
只见他的眉宇皱了一下,我的心被提了起来,手搅紧被子,捉得死死的。寂静的空间里很清晰地听到陈昊天说“好!我们马上就赶过去。”
看到陈昊天挂了电话,我忍不住立马开口问“发生什么事情了?”
陈昊天走了过来,坐在了床边,用一种较为严肃的语气问“医生说思铭病危了,温叔让你去一趟医院,你要去吗?”
心在这一刻紧了又松下了,又紧了,说没有感情是假的,毕竟我的身上和思铭都流有一半相同的血液,那种血液的连接会让人自然的贴近,他是我的弟弟啊!每当想到那个可爱天真的男孩。就会遗憾,会怜惜,会怜悯,还有心底那一丝的愧疚。
打小我就没有兄弟姐妹,对于这个突如其来的弟弟,还是有些感触的。
“去吧!”我揭开了被子要起床,脚步有些匆忙,心到底是不安啊!收拾好了,我和陈昊天就往医院里赶去。
医院的两三点是寂静得狰狞而可怕,脚步声在空荡的走廊里回荡着,悠长而落寞。而思铭的病房较之其他病房热闹许多,当然了,这一种热闹是悲哀的。
我站在病房外,看向了里面,有很多人在里面,一些我认识的。更多是我不认识的。
我站在了门口望着里面黑压压的人群,顿时间我没有伸手打开门的勇气了。可能是气氛的原因,刚才是怜悯,此时我的心开始疼了,我的眼眶也是红了。
陈昊天就站在我的身边,手搂着我的腰,好似要给我力量。片刻后,我还是打开了门,独自一人走进了病房。太多人了,没有人注意我,大家的目光都是关注着病床上那个已经瘦弱得不成样子的男孩。
床边围绕着不少人,此时我发神经地想着若是有一天我死了,又有多少人会真心的为我悲伤呢?又有多少人能为我哭泣呢?其实我蛮羡慕思铭的,他的生命虽然是短的,可是他得到了很多人的疼爱。
我就站在人群的后面,不再前进一步了。脚如同定格了,身子也凝注了,我和很多人都悲哀着。
思铭深陷进去大眼睛围绕了一圈,看了人群一边,他的眼睛好像是水洗了,干净得透亮,那种目光让我的心猛地一疼了。
他的嘴巴轻动着,很细声,温靖的身子倾下,耳朵贴近了思铭,他的眼眶也是红的,声音沙哑着问“思铭,你说什么?”
思铭的嘴巴轻微的动着,她说话很费劲,呼吸的声音很大。
温靖抬起了头,望着围着的人群说“抱歉了,思铭想安静一点。”
门打开了,其他人都陆陆续续的出去了,我立在了原地一动不动,有人也好奇的看向了我,更多的人都是无动于衷的表情,麻木的一张脸。
屋子里剩下的人不多了,蓝馨,温坤,温靖围在了思铭的床边,我退也不是,进也不是,毕竟他们才是真正的一家人。
“暖暖,你也过来吧!”温坤的声音里也带着压抑的悲伤,不过看得出他还是冷静的。在他低头的那一刻,我也看到他乌黑的头发的发根也有不少的白色发根了,他也是一个父亲啊!
一道不友善的目光扫到了我的身上,我知道那是谁的目光,本以为习惯了,心尖还是会疼的。
思铭的脸侧着,眼睛望着我,他的嘴角艰难地弯着,露出了一个笑,我想起了小王子里面的描写,觉得他很符合那个形象,那是美丽而又是那么脆弱。
脚不受控制地朝床边走去,我也和你想对她微笑,可嘴巴扬起时,尝到苦涩,眼泪还是落下来了。
“姐,你来了。”声音很轻很轻,不再是那个清脆悦耳的声音了,他的每一个字就是一根针扎进了我的心里。
嗯!我低声应着,也来到了床边,我弯下身子握住了他的另一只手,我的手几乎是他手的两倍。胳膊都是青筋凸起。我信血肉相连的说法的,不然为什么这个才见过我一面的孩子,就对我有着不一样的感情呢?
思铭还想要说什么,但是他的身体很虚弱,根本不能再说话了,医生也吩咐,思铭需要休息,我们就一起走了出去。
我刚走了出去,蓝馨就转过头对医生说道上来命令道“检查报告出来了,完全配备对不对,那还等什么,抽骨髓啊!”,
我抬眼直直的望着我所谓的母亲,她甚至都没有询问我一句,就果断地下了命令嘴角忍不住笑了。我原本很乐意帮思铭的,那怕抽骨髓会有一些副作用,但听着自己的亲生母亲那么说,还是很难受,于是笑得那么的讽刺“从你把我抛弃的那一刻,你就抛弃了自己是母亲的身份,我已经没有什么什么欠下你的?”
不顾其他人,我要往门口里走去,蓝馨的手又捉住了我的手腕,那双冷漠的眼睛里透露出了焦急“你不答应做手术,思茗就会死的。”
我的大脑浮现了那个一笑就露出两个小虎牙的男孩,心是有点难受的,那样的男孩是那么的可爱,善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