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站在一旁,听着我的母亲说出如此难听的话语,全身都被冻结了。血液好似都停止了流动,她那么说时,想到的全是思铭,却根本就不顾我也是她的女儿。”
“他是的弟弟,你怎么可以那么狠心?你马上就给我去做手术,马上就去了。”蓝馨的语气锐利,目光咄咄逼视着我,回过头对医生说道“你们还愣着什么,不是说病情不能拖延吗?你们都在干什么?”
温坤走了上来劝道“蓝馨,你让暖暖想一想。”
“想什么?她就是个狠心的女人,她分明就是认为自己抓住了把柄,就是想要威胁我们,她想要报复我,我不管,一定要先求思铭。”蓝馨整人都变得很疯狂,尖锐的抓住都嵌入了我的手背了。
我看向了走廊。有一对母女走过,母亲把自己的女儿抱在了怀里,女儿埋在母亲的肩膀上,睁着大大的眼睛,好奇地打量着周围的事物。女孩看到了我,朝着我眨了眨眼睛,我望着她笑了,曾经这也是我的梦。我也想被母亲抱在怀里,听着她为自己哼歌,说着温柔的话,不过这些都在记忆中消散去了,变成了遥不可及的梦了。
早就已经错失了的梦,我也已经老了,那一些画面也不会在梦里出现了。
侧脸深深地看一眼我眼前的女人,仔细一看,我的眉眼还是有几分相相似,不过她比我艳丽许多,当我五十岁时,我会不会也变成她这样呢?
她的眼里带着铺天盖地的恨意,咆哮声震着我的耳朵。我此刻清清楚楚的感知到我的亲生母亲恨我,恨不得要挖出我的心,饮了我的血。
那种目光下,我的身子很没有出息的颤抖着,我努力去克服,结果发现自己的自控能力是如此的糟糕。我想逃了,不愿意去面对这种仇视厌恶的眼神。
在我要落荒转身时,一直沉默着的男人站了出来,他握紧了我的手,温热了我已经冷冰冰的手,我安慰着自己没有关系,我还不是一无所有的。
我还能感觉到他身上散发着那种刺骨寒冷的煞气,还有强大的气场。他白玉的脸更加冷漠了,他拉着我一步步地逼近那个还冷冷的盯着我的女人。
距离一点点地拉近,我的移动的速度越来越慢,我用目光哀求着陈昊天,低声说“算了,算生,什么都不要说了,我们走吧!”
可是陈昊天坚定地牵着我的手,迈着坚定的步伐朝着目标靠近。直到我和蓝馨的距离不到一米,他停了下来。我被自己的母亲厌恨,那是一种很悲痛的感受,我嘴角泛着苦笑了。
气氛在这一刻变得紧致,如同紧绷的弦,陈昊天立体挺拔的身姿在人群中鹤立鸡群,身上的气场变得凌厉而凛然,周围的一切都变得很静寂了。周围的一些人也被吸引住了,朝着这里看来。
他一字一句地说道“她无论做了什么决定,你们都无权指责她,因为你不配。”
蓝馨整个眼睛都变得通红,张开想要说出更难听点话,我却抢先说道“我在网上查过了,不事还要打动员剂,才能抽骨髓吗?我明天回来医院打动员剂的。你不用给我钱,也不用谈什么合同。你也生育过我,就当我还清你的了。”
我凝视着蓝馨的眼,一字一句地说着。她的脸色并没有因为我的话而放轻松,反是警惕的看着问“你说得是真的?”
她那样的表情,我想笑却是笑不出来。看来她还想要我签些合同不成了?
我侧脸又见陈昊天的脸色很差劲,捉着他袖子的手改握住了他的手指,抬起头笑嘻嘻说“没事了,就是捐献骨髓而已,我没事的,就当时还清了呗。”
他僵住一张脸,就那样死死的揪着我看,被他看得心慌,有些恨铁不成钢。
我想垂下眼帘,避开那种目光,我拖着他快步的往前走,直至我们走出了医院,他先一步擒住了我的下巴,逼着我和他对视“宋暖暖,你怎么那么软弱了人也是很自私的,当一旦发生冲突,人都会是先保护自己最重要的事和人。这个世界除了你自己,谁都不可以完全信赖。”
他凝视着我,很平静的说着这个世界最真实而又残忍的现实。
我也不知怎么了,顺着他的话就问“那我可以完全信赖你吗?”
我的眼睛也深入了他的眼,很认真很认真的注视着。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他的脸上,脸上的每一寸肌肤。
陈昊天显然是没有想到我会这样问他,脸上的表情有点无可奈何,擒住我下巴的手放松了,抚摸着我的脸问“那你愿意完全信赖我吗?”
他的话刚落下,我毫不犹豫地点头,他嘴角露出一丝无奈的笑,语气里满是宠溺“我倒是被你将了一军了。”
老实话心里是甜滋滋的,向来精明的陈昊天居然被我给绕了圈子,还输给了我,偏我还得理不饶人,皱了一下眉宇反驳着“那你刚才还说谁都不可以信赖,你这不是自己打自己的嘴巴了。”
陈昊天嘴角的笑收敛住了,黑得发亮的眼珠瞪着我,捏着我的脸颊语气带着几分怒气“丫头,你见好就收啊!别太得寸进尺。下次,别那么容易心软了,不过只对握心软可以的。”
此时此刻的他又和前一刻那个陈总相差甚远了,若不是我亲自见证他的变化,确实很难相信那是同一个人。我觉得这个陈昊天是独属于我的。
我拉扯着他的手,试图从我脸上拿下了,故意大声喊着“疼!”
他放开了手,有点担心的问“真的捏疼了?”
我趁着他不注意手快地掐住他那张俊脸,此时我们都变得很幼稚,似乎又回到了年少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