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云翰起身敬酒,不料身子随船一晃,他站立不稳,将酒水洒在了褚庆的衣服上。
“失礼了,”李云翰赶忙道歉,“污了公子锦衣,李某愿受罚一杯。”
褚庆说不必介意,待会儿下了船另换一件便是。
“公子这身锦衣像是苏杭绸料所做,不知当下市价多少钱一匹?”李云翰问。
“这市价么……”褚庆愣了下,呵呵一笑,“李兄见外了,难道想赔小弟一件新衣不成?”
少凌听了很不以为然,笑道:“不就洒了些酒水,洗一洗还能穿的。”
“庆公子,”李云翰一本正经道,“记得李某当年客居扬州时曾买过此等面料,一匹约是十二两纹银。”
“没错,是十二两一匹,”褚庆干笑了下,“庆某行商多年,怎会缺这点小钱呢!”
“公子多心了,”李云翰微微一笑,“我只是随口说说。”
三人在曲江池上泛舟游览了约莫多半个时辰,褚庆说有些累了,于是吩咐船夫泊了岸,带着李云翰、杜少凌到了风义亭下歇息。
三人落座后不久,只见眉黛带着两个家丁到了近前,在亭下摆放好了天地牌位。
李云翰见了一惊,问她这是何故?
眉黛看了眼褚庆,笑而不语。
褚庆笑道:“庆某不才,愿与二位仁兄结为兄弟。”
“公子这不是逼我么……”李云翰有些不悦。
褚庆并未搭话,命眉黛递上了他的兰谱。
李云翰接过了一看,只见上面简单写着庆壹的生辰八字,籍贯、以及父母姓名。
“不就对天磕三个响头么,”杜少凌并不以为然,“庆公子如此诚意,我俩怎好拒绝呢。”
“嗯,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李云翰似有些无奈,道。
于是三人互报了年岁,李云翰年长为兄,少凌次之,褚庆年纪最小。随之三人在风义亭下焚香叩拜,义结金兰。
结拜过后,三人又重新坐了下来饮酒。
“今日我等结义大喜,为何李兄愁眉不展?”褚庆问。
李云翰迟疑了下,道:“说来惭愧,李某已近而立之年,却有志难伸一无建树;此番进京四处碰壁,更是让人心寒,常有隐居林泉修仙问道之意。”
褚庆轻轻点了下头,道:“如此说来,兄长上次进山也是为此?”
李云翰“嗯”了声。
“紫旭真人道行高深,想必李兄此行收获不小吧?”褚庆试探着问。
李云翰摇了摇头,说这些年来师父潜心修道、不问世事,对他已是生分多了。
少凌道:“那是你多年未去拜会,他心有怨气呗。”
“嗯,有件事呢,小弟多嘴了;”褚庆停了下,道,“据传九莲峰下藏有秘宝,李兄可否知情?”
未等李云翰开口,杜少凌道:“公子如此在意,莫非也看上了此宝?”
“杜兄误会了,”褚庆轻叹了一声,“紫旭真人乃当世得道高士,刚好庆某又在曲江新置了一处庄园,欲请他下山指点迷津、看一下风水。”
“这未免大材小用了。”李云翰呵呵一笑。
杜少凌说,何需请真人,有李兄足矣。
“太好了,”褚庆对着李云翰拱手行礼,“若能请得李兄前往鄙庄,当然是求之不得了。”
说毕,褚庆邀请李、杜二人前往伏龙山庄一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