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很、在、乎、他?”
老巫婆总算意识到这是自己的地盘,意思意思地走过来幽幽地戳开雷鸿哲的手,语重心长地说:“年轻人,别这么急切,这丫头脑袋构造有些特殊,反应是比常人慢些的。”说着将药碗一拿,不容拒绝地扣住我的下巴,硬是给我灌得满嘴的药渣子!
这个老巫婆!
我瞪着她,满嘴的苦涩憋得很难受,眼眶一阵泛热,我哑着嗓子嚎着:
“萧纶那混蛋是不是死了啊!”
嚎完才发现屋内的两人都眼神古怪地看着我,老巫婆是满脸兴致盎然,雷鸿哲是脸色发白。
心下空荡了一遭,眼泪立时夺眶而出,萧纶真的……真的……
“他没死,”许久,竟是雷鸿哲率先软了语气,示意我向旁边看去,“只是昏迷。”
我眼神一亮,立刻看向左侧!
眸光在触及安静躺着的人时,只觉得一颗飘荡着的心总算定了下来,五味杂陈的情绪泛上来,我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是细细地打量着被安置在另一张床上的萧纶。
他面色苍白,脸上甚至还带着惯有的淡淡笑意,眉目清晰温和,安静地躺在那里,仿佛一下子就会醒来,又好像永远不会醒来。
“你果然很在乎他。”雷鸿哲没头没尾地说了一句。
我偏头看向他,也只来得及看着他面无表情地端着碗起身,头也不回地走出房间。
“丫头,”老巫婆还没离开,见我发怔,伸手摸摸我的头发,温柔地说,“少装柔弱了,滚起来去扎马步!”
这么不留情面的一锤定音!
我眨眨眼,刚咽下去的泪意瞬间又涌了上来!
南洋岛还是一如既往的死气沉沉,放眼望去都见不到任何现代化的东西,连动物都少,在我们来之前,这整个岛上真正会出来活动的只有三个人,老巫婆,老管家,以及一个哑巴花匠,而真正隐蔽的势力则是在那片茂密的森林内。
所以,老巫婆的变态嗜好之一就是逮着人就赶紧压榨他的劳动力。
例如我。
无声和她对视了三秒,我呈投降状,慢腾腾地从床上挪起来,再回头看了眼萧纶后,虚弱地抬头维护最后的权利:
“好歹别让他和我睡一个房间,我还是黄花大闺女!”
老巫婆冷笑了,意味深长地反问:
“黄花大闺女?哼,哪家的那么一朵黄花会追着个男人的屁股后面跑了十年,到头来还完全不知道那个男人到底在想些什么,只知道凭着自己的喜好想说什么说什么,想做什么做什么,最后捞了个顾影自怜自怨自艾的下场?”
我怒了:
“老太婆!你好好说话是会老十岁吗?”
她拐起手杖对着我就是狠狠一抽,眉毛抖上一抖,嗓门比我还高上几分贝:
“你倒是做点能让我好好说话的事情试试啊!”
“你……”
“老夫人,”门外是鞠躬尽瘁的老管家在弯腰提醒,“这位先生已经等了一上午了”
我这才发现,外面原来还站了两个人。
想来,是上面给的时间太紧,好不容易安全到了南洋,罗西是毫不耽搁地守在门外准备和老巫婆商谈协议问题,估摸着日头,应该是从早上到现在,已经站了三四个小时了。
我撇撇嘴,懒得跟这个脾气古怪的老巫婆一般计较,转身迈下床,走到萧纶的床边,一面帮他把被子拉好,一面往门口递上一眼。
“我觉得你还是早点处理掉这个大块头吧,不然叫他去后院拔草也好过立在这里当门神。”
“你这么一说……”老巫婆像是刚想到了什么,眼神带着烈风扫过来,桀桀笑了两声,“后院的草确实挺长的了,臭丫头,滚去拔草吧。”
我咂舌,老巫婆是这个世界上最可怕的生物,没有之一。
走出房间时,罗西正被应诏入内,我眼神不善地看了他一眼,阴森森地问候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