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美的眼皮动了几下,慢慢睁开眼来,“我是不是死了?”
“你没死,是中暑了,身上还有哪不舒服吗?”钱雪柔声问。
“脑袋疼,想吐。”
和美弱弱说着,说完真得吐了,因没吃几口早饭,吐出些酸水来。
钱雪倒是比刚才更紧张,给她脑袋上四处一摸,就摸到了脑后的一个大包,应该是轻微脑震荡了,“和美,谁推你的?”
贺喜东给和美倒来凉白开,漱过口喝了几口水,和美缓过来,比划一下红。袖套,“我记得他们进来乱翻我们的东西,我去拦他们,他们就把我拉出去,推我,头好疼。”
“和美乖,好好躺着休息,别乱动,头就不那么晕了。”
钱雪转头狠狠朝谢立国瞪了一眼。
谢立国扯起一个笑,“小姑娘没事就好。”
“这是脑震荡,得好好养上一个月呢。”钱雪瞪着他说道,“还得喝些鸡汤、鱼汤啥的,有营养的补一补。”
谢立国的笑有些维持不住,回头一招手,站在门边的常龙连忙过来,掏出一把钱票。
贺喜东毫不客气上前接了。
一数,倒有二十多块钱。
侯亮暗赞钱雪机灵,此时不要他们一笔,就是白吃亏了。
“这位同志,你们来破。四旧也不应该伤人吧,他们都是些孩子,再说这道观是他们跟土地管理所办手续正式租用的,现在都改成废品收购站了。你们这样,不应该吧。”
侯亮上前,跟谢立国质问道。
谢立国不接他话,却笑着伸手上前,“这位解放军同志,刚才那一枪是你开的吧,真是好枪法。我是谢立国。”
“要不是我那一枪,另一个孩子就要遭殃了。”
侯亮上前握住他手,“我是侯亮。”
两只大手握到了一起,暗底下较劲。
谢立国常年练武,手劲不小。
侯亮当兵十几年,天天摸爬滚打,力气早练出来了。
你加一分力,我使两分力,你握我,我掰你,你强,我也不弱。
短短两分钟时间内,一场较量无声展开,又飞速结束了。
“我该称呼你侯连长吧,好功夫。”
谢立国松手,笑了笑道。
“谢同志,你也不弱。”
侯亮简洁道。
“既然道观租用给他们了,那我们也不多打扰了,不过,这些道君像还是得砸掉。”
谢立国收住笑。
“不能伤着人。”侯亮接道。
谢立国一点头,走出了厢房,侯亮也跟着出去,命令士兵们护好孩子。
“谢哥,这些像神都是紫铜的,阿北说后头殿里还有。”常龙凑到他耳边,压低声音道,“一个值好几千,阿北他们打算全找出来,直接抬出去扔苏河里。”
谢立国面无表情,左右看了看,这些人都在中殿,后头还有娘娘殿没有翻找,他面色阴沉,道:“外头围着人呢,见好就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