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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第1页）

那灯传声又道：&ldo;中国有一个懒汉，平常饭来张口，衣来伸手，家里扫帚倒了也不扶一下。有一次，他老婆想回娘家，怕饿着懒汉，于是烙了足够五天饭量的饼，用线穿在一起，挂在懒汉的颈上。三天后，妻子回家，发现懒丈夫已饿死在床上，嘴巴下面一块饼啃了一半。&rdo;苏艾传声道：&ldo;去你的，世上哪去找如此懒惰的人?&rdo;那灯传声笑道：&ldo;不难找到，远在天边，近在眼前，你苏艾便是。&rdo;

早晨，苏艾精力枯竭，睡去。高个子摇醒苏艾，叫道：&ldo;回家。&rdo;苏艾惊喜若狂，没想到自己真的获得了自由，与高个子、胖子、瘦子握手后，没挈包袱，便出了狱室。

狱警带苏艾下到二楼，通过一个长长的走道，去到另一幢楼，在二一四狱房前停下，打开门，命苏艾进室。苏艾想：&ldo;不对啊，说让我回家，只不过换了间狱室。早知如此，带条烟在身。&rdo;也因此感到自由遥遥无期，心中着实害怕，脸上渗出了毛毛汗。

狱室里有三个茨冈人，个子都比自己矮，苏艾放心了许多，忙与三人打招呼。三人客气地请苏艾坐下，其中一位胖子递只烟给苏艾。一刻时间，铁门&lso;哐啷&rso;打开，掼进一个包裹，苏艾打开，全是自己的东西，坚信高个子骗了自己。包裹里有两包万宝露香烟，苏艾想：&ldo;那三个家伙良心发现，给了我两包烟。&rdo;抬头见靠窗上铺空着，问道：&ldo;可以吗?&rdo;三人齐道：&ldo;可以。&rdo;

苏艾铺好床，两只凝滞的眼珠望着窗外，欣赏雪景，好久不见天日，又见到了放风的圆形瓣和自由翱翔的鸽子，又见到了太阳的光华，脸上露出舒心的微笑。

中午，三个茨冈人摆满一桌佳肴盛馔，邀请苏艾入席，苏艾问道：&ldo;为什么?&rdo;胖茨冈人说了，苏艾不懂。胖茨冈人拿笔在纸上写道：&ldo;3、1、1997。&rdo;苏艾刺笆林中的斑鸠，不知春秋，恍如隔世，扳着指头掐算回去，那晚放烟花爆竹原来是狂欢夜，岁序更新。心中骂道：&ldo;妈的，说捷克恢复了死刑，撒豆成兵，骗我。&rdo;

苏艾美美吃了一顿，爬上床，又观窗外雪景，想：&ldo;我离开了那灯，便离开了人权组织的保护，这三个茨冈人会不会害我?&rdo;头顶那灯传声道：&ldo;没事，我跟着你。&rdo;苏艾望着天花板顶灯发愣。那灯又传声道：&ldo;你放心，这间狱室灯罩里也有摄像头。&rdo;苏艾放心下来，观赏雪景累了，便倒床和衣睡去。

傍晚，胖子摇醒苏艾，递一盘意大利空心粉上床，空心粉里加了不少煎过的德国肉肠丁。苏艾搓搓手心，一阵狼吞虎咽。那灯传声笑道：&ldo;饿狗掉进茅坑里，饱餐一顿。&rdo;

吃完晚餐，苏艾好久没好好睡一觉，倒床又睡。

深夜，苏艾醒来，头昏眼花。那灯传声道：&ldo;你要时时刻刻想着捷克共和国和捷克共和国的姑娘，头便不昏了。&rdo;苏艾心中不停的念道：&ldo;我爱捷克共和国，我爱德曼;里那。&rdo;叨念半个小时，头更昏了。那灯又传声道：&ldo;小和尚念经，有口无心。&rdo;顿一顿，又道：&ldo;癞蛤蟆垫床足，鼓起来的劲。别在一棵树上吊死，你试试中国那条路通没有?&rdo;苏艾念念有词道：&ldo;我爱中国，我爱妻子和儿子。&rdo;念了半个小时，没有一点反应。

头盔里有了声音，道：&ldo;三十三，回中国;三十四，去美国;三十五，去台湾;三十六，去澳洲;三十七，留捷克;三十八，去德国;三十九，坐牢。二十一，两个国家选一个;二十二，两个国家选两个;三十一，三个国家选一个;三十二，三个国家选两个;四零四，不死还得死。&rdo;苏艾奇道：&ldo;什么玩艺，不是脑筋急转弯吧?&rdo;头盔又道：&ldo;你要牢记这些数字，别去错了国家。&rdo;

头盔又道：&ldo;二十一，布拉格;二十二，布尔诺;二十三，比尔森;二十四，可林;二十五，熬什特罗瓦。&rdo;苏艾传声问道：&ldo;怎么数字又变成捷克城市了?&rdo;头盔又道：&ldo;看看你最喜欢捷克哪座城市，出狱后，捷克政府便在那个城市买一套大别墅送你。&rdo;苏艾想：&ldo;凭什么买套别墅送我，天上会掉下来一个馅饼?&rdo;想起将被终身监禁在别墅，打了个寒噤。

头盔又开始念那些枯燥乏味的数字，念得苏艾心烦意乱，不能入睡。

也不知念了多久，苏艾睡去，梦见自己躺在一张特大床上，一群女子一丝不挂地奔来，有的娇艳欲滴，有的丑陋不堪;有的凶悍泼辣，有的温柔敦厚;有的白如皑雪，有的黑似焦炭;有的高大威猛，有的短小精悍;有的满脸皱纹，有的细皮嫩肉。女子们轮番上阵，苏艾犹如身临其境。

那灯传声道：&ldo;那些女人是我输给你的，都是克格勃女人。&rdo;苏艾一惊非同小可，差点&lso;啊，呀&rso;呼出声来。那灯又传声道：&ldo;你不知道，苏联有两所克格勃学校，一所在俄罗斯，一所在捷克。设在捷克的便是你现在蹲的这所监狱。新政府将所有克格勃人收监，如果你爱上所输女人中的一位，将在监狱里与她共度余生，不能离开监狱半步。&rdo;

苏艾大惊，浑身哆嗦，忙传声道：&ldo;我不爱她们，我没爱上她们中任何一位。&rdo;那灯又传声道：&ldo;蒸熟的鸭子飞不了。&rdo;后又哭道：&ldo;我便是收监的克格勃女人，和你一样，过着生不如死的日子。&rdo;苏艾想安慰几句，又觉得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不知说什么好。那灯又传声道：&ldo;那些女人中，有白种大美人，要是我，为她们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何惧坐牢!梁山的军师，无用。&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