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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第1页）

&ldo;那肯定是白蔻帮忙的啦。&rdo;

&ldo;白蔻去青云村办事好几天了。&rdo;有个人已经透出了明显不悦的语气，并且很危险地眯起眼睛。我向来是个见风使舵的人，连忙转了话题，&ldo;你要在徽州呆几天？&rdo;

&ldo;不一定。&rdo;

&ldo;那你住在哪儿呢？&rdo;

他盯着我，用一种明知故问的口气反问道，&ldo;难道不是这儿吗？&rdo;

我顿时呆住。他径自吃完饭，整理好衣服，大摇大摆地出去了。等一下，这里好像是我的房子吧？凭什么他说住就住啊？

&ldo;念临风，你给我回来！回来！&rdo;

我前脚刚迈进商会，就被胡掌柜一把拉住，&ldo;林晚，你一会儿记得选上我啊！&rdo;

&ldo;啊？选什么？&rdo;我一头雾水。

&ldo;你还不知道？洪大爷说大行首已经到了徽州，要见几个徽商的代表呢。你跟在洪大爷身边，肯定能去，到时候别忘了说我几句好话。&rdo;说着，还往我手里塞了一张银票，然后生怕我拒绝似的，掉头就走。

见念临风还要行贿的？我望着手里的银票，哭笑不得。

红景天有一间专属的屋子用来做事。目前我的主要任务就是帮他打扫打扫房间，整理整理文书，然后帮忙看一些账目，提一点建议。我没有什么经验，也没有雄厚的家底，这样的安排对我来说应该是最好不过的。

我迅速打扫好房间，准备去烧点热水给红景天泡茶。刚跨出门槛，侯在门外的一个黑衣壮汉就向我行了个礼，&ldo;夫人，外面有个胖子一定要见您。&rdo;

胖子？我的脑中立刻浮起金不换的脸，恰好看到门边露出他的大脑门，连忙走过去问，&ldo;掌柜的，你怎么来了？&rdo;

金不换上下打量我，&ldo;你瞧瞧，入了九州商会就是不一样，连行头都变了。林晚，你在水云间的时候，我待你不薄吧？&rdo;

&ldo;不薄不薄。&rdo;

金不换激动地握着我的手，&ldo;那你可一定要帮我个忙啊！&rdo;

&ldo;什么忙？&rdo;

&ldo;整个徽州城都传开了，大行首已经到了徽州，要见徽商的代表。你现在在九州商会做事，能不能把我安排去？&rdo;

我就奇怪了，念临风又没有三头六臂，怎么这么多人想见他？&ldo;掌柜的，不是我不帮忙，而是我初来乍到的，根本说不上话，恐怕帮不上你的……&rdo;我话还没说完，金不换已经噗通一声跪在我面前，声泪俱下的说，&ldo;我这辈子没求过人，就求你帮我这一回，我一辈子都不忘记你的大恩大德！&rdo;

我被他吓了一跳，连忙伸手扶起他，心里直犯嘀咕，为了见念临风，这么骄傲的人都向我下跪了，这可真是离奇。&ldo;掌柜的，我只能尽力试试，没有十足的把握，万一要是不成功，你千万别怪我。&rdo;

&ldo;好好好，我就在这里等你的消息。&rdo;

我返回商会里头等，没过一会儿，红景天就来了。今天他穿的特别正式，齐踝的绛紫深衣大袍，头上还戴了顶乌纱冠。他对我点头示意，径自走到书桌前去，好像在整理文书。我犹豫再三，还是开口道，&ldo;洪大爷。&rdo;

他和祥地应道，&ldo;何事？&rdo;

我先是把银票交给他，&ldo;刚刚有人要林晚帮忙，为的是今天见……大行首一事。&rdo;

&ldo;哦？&rdo;红景天接过银票，笑道，&ldo;出手可真大方。是谁？&rdo;

&ldo;我，我不能说。&rdo;

红景天会意，&ldo;也好，并不是什么十恶不赦的大事，待会只要稍加训示就好。你是不是还有别的什么事要跟我说？&rdo;

&ldo;我……洪大爷，我可不可以求您把一个人带去见大行首？或者把我的机会让给他也行。我不是出于私心，而是他跪下来求我，一定有不得不见大行首的理由，所以能不能请您通融一下？&rdo;

红景天道，&ldo;做生意最忌讳的就是心软。你啊，如果不知道拒绝该拒绝的，就做不成大事。&rdo;

我恭敬地行了个礼，&ldo;林晚不需要做成大事。林晚只知道做人要对得起自己的良心，方才求我的人对我有恩，知恩就要图报。人无信不立，业无信不兴，做人和做生意，难道不是一个道理吗？&rdo;

红景天的目光像是秋天金黄的果实，&ldo;好，就为了你这句话，我可以破例一次。但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希望不要再有下一次。&rdo;

会面的地方，被安排在知府衙门。我们一行人到了之后，才发现衙门前早已经排起了长龙。这其中有地方的官员，有邻近的富贾，一派车水马龙的景象。徽州的知府我还没见过，但因为宋清流给我留下了太过深刻的印象，所以我没报什么希望。

我跟在红景天身后，听到并行的几个徽商议论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