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重新坐下,李玉真已叫人传了点心,“念儿,我也不知你的口味,就让厨房做了些滋味淡的,你先尝尝?”
顾念讶然地望向李玉真,她喊的竟是她的小名……长公主说话尾音上扬,透着轻快的意味,竟有丝似故去的养母董氏,顾念一时动容。
她抿了抿嘴,拿起一块白玉糕,轻轻咬了一口,糕点有些黏糊,入口清甜,还有一阵淡淡的花香。
李玉真见她喜欢,笑道:“咱们今后相处久了,我就能了解你的喜好。好吃便多吃些,今后想吃,也可吩咐厨房做了送去疏雨轩。”
顾念鼻尖一酸,差些落下泪来,怎也想不到李玉真对她竟这般亲热。
她埋头,不敢让人瞧出端倪,忙道:“谢过殿下。”
李玉真笑音明快:“傻孩子,你已改口了。”
顾念一怔,连忙喊了声母亲,李玉真心满意足地“哎”了一声。
她逐渐放下了紧绷的那根弦。
没料想原来公主也跟寻常人家的长辈一样,说话温柔,惯会关心小辈,也好奇她的过去,更乐意与她说些世家的八卦。
李玉真性格尤其好,顾念羡慕又向往,一时不由又想起谢砚,便暗叹他有双亲如此,难怪这般出类拔萃。
二人说了会儿话,李玉真忽然问:“少珩应是下午到京城,你知晓的吧?”
顾念一怔,抬头讶然地望向李玉真,“我、我不知……”
也正是当下,顾念意识到,原来谢砚在外公务也会派人修书报平安,只是,这点安心没有她的份。
李玉真蹙眉:“还是紫芜送来的书信,我倒以为先送去了疏雨轩,你看过才让她来回禀。”
顾念落寞地垂下了头,原来那封家书直接送到了紫芜手里。
她不免想到清心悄悄提醒,她在管家院里学礼时与不少丫鬟有来往,听她们说,紫芜本来在疏雨轩好好的,不知怎地被管家调拨去了账房。
当初传出来说也许是为晋姨娘做打算,她到了年纪,可求世子先收房,先学着打点家中的事务过后再抬位份。
只不过后来这事不知为何搁置了,到最后反而是顾念先嫁进门当上了少夫人。
顾念心底闷得慌,一时无言。
只听李玉真道:“无妨,你如今知晓也不迟。他这趟公差去得急时间紧,待他回来,你告诉他不必来问安,就在疏雨轩好好歇着。”
顾念低声答好。
二人又说了几句闲话,李玉真与胡掌教应当还有旁的事情要说,这便让顾念先退下,还说本打算留她一块儿午膳,今日作罢,来日方长。
顾念带着清心与李玉真别过,慢吞吞地回了疏雨轩。
人一走,胡掌教徐步上前,李玉真瞧了她一眼,无奈叹:“以我看,母后这多虑多疑的毛病还是改不了。”
胡掌教没言语,李玉真继续道:“我瞧她面善,性子也乖顺,不是什么不规矩的心机之人,母后偏得让姑姑你再跑一趟。说说吧?我估摸着必然没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