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漱口。”
行吧,林鹿清忽视掉那一瞬间奇异感,听话的起身照做。
下一秒,林鹿清看着吐出的水里有白色的碎渣,突然觉得有些恶心。于是她又接连漱口,想把嘴里的碎渣全都吐出来。
一旁看着她动作的季宴礼微妙地挑了挑眉,指尖在治疗台上无意地点了几下。
“可以了。”见她还想接着漱口,季宴礼出声打断。
接着便是重复的打磨、漱口、重新打磨,循环往复。
不知道过去多久,男人终于停手,语气极为平淡的告知她第一阶段的治疗完毕,可以从治疗台上下来了。
他边说着,边慢条斯理地把手套摘下来。
林鹿清一直盯着他,此时惊讶的发现那副橡胶手套上有点点红色。
不会割到她的肉了吧?!反正她打了麻药,即使嘴里被捅出个大洞都不会有感觉啊!
医疗事故,妥妥的医疗事故!
但是--
这颜色不太像血渍,而是
口红?!
林鹿清快速地从治疗台上下来,拿起手机熟练地打开前置摄像头。
这乱糟糟的头发、湿漉漉的眼睫、红肿的唇瓣!形象差的简直让她不忍直视。
她背过身,张开嘴吧,先仔仔细细地检查一番自己口腔。发现没有任何破洞的地方后,她得出一个结论,橡胶手套上的红色印记是口红
怪不得治疗时他取了好几次纸巾擦手指,她还以为他是嫌弃自己的口水。
“龋齿部分已经用药暂时封闭,五天左右再过来检查一次牙神经有没有杀掉,成功的话就可以做根管治疗了。”
季宴礼说完这句话后,从打印机里拿出新的单子交给她:“去窗□□完费就可以走了。”
“谢谢。”林鹿清装作没有看到那抹颜色,僵硬地接过单子便要转身向外走。
正当她的手指搭在门把的一瞬间,就听后方传来一道仿佛漫不经心的低沉声:“下次记得不要涂口红。”
林鹿清:
她转过身挂上得体的笑容,先回答一句知道了,然后又像想起什么似的望向他,仿若欲言又止的开口询问:“你真的不知道我是谁?”
正坐在治疗室中唯一的办公桌前,温雅淡漠的男人听到问话后缓缓抬头,掀了掀嘴角:“知道。”
就说嘛,怎么可能会有人不认识她。
林鹿清抬了抬头,无不得意的想。
“患者,林鹿清。”
“什么?”
季宴礼施施然从办公桌前起身,侧靠在桌边,偏头望向她,语气平淡道:“作为一个有职业操守的医生,对于和病情无关的患者隐私--”
说到这,他直起身子,双眸锐利地直视着她的眼睛,继而用带着清冷生疏的语气回答道:“我不感兴趣。”
“所以--”林鹿清睁大眼睛看着他,仿佛没听出他语气中略带的嘲讽,纳闷道:“你真不知道我是谁?”
看着男人瞬间沉默的神情,林鹿清有些无语。但不过片刻,她琥珀似的杏仁眼珠亮晶晶的看向男人,纤细的手指有意无意地把垂落的发丝挽到耳后露出莹白的耳珠。然后,林鹿清嘴角扯出练习过八百遍的上镜微笑:“多上上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