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想抓住他们,可什么都抓不住,她拼命呼喊,“爸爸、妈妈、哥哥、梁大哥,你们不要丢下我……”
“木木,木木?”白希尧轻声叫她。
陡然间,鼻间传来一阵熟悉干净的木茶味道,子诗缓缓睁开双眼,对上一双黑的发亮的眼眸,她本来以为自己看错了,不禁抬手揉了揉眼睛,仔细盯着他,又用手掐了掐自己已经够苍白的脸,掐出一丝红润,感觉到疼痛后她才终于发现原来这已经不在梦中,白希尧真真实实的在她身边,就仿佛如之前一样,每当她遇到危险的时候,需要有人陪伴的时候,他都会出现在她身边。
白希尧这样的男人,就像是一种毒,不需要多少言语,不需要任何态度,仅仅是这样静静地站在那里什么都不做,也足已让她沦陷的无以自拔。
“希尧……?”
“嗯,又做噩梦了?”他坐上床头,扶她起来靠在他肩上,轻声问。
她伏在他肩上点了点头,浑身还在颤抖,鼻间是终于忍不住的哽咽:“梁风还在抢救室里生死未卜,我要去看看他。”
白希尧看着这样的她莫名地心头一触,静静地拥着她说:“不要担心,我已经请了最好的医生过来,他会没事的。”
她一听,忙抬起头看着他,“真的?”
在得到他再次肯定的点头后,终于舒展了一点眉头,轻声说:“谢谢你!老公!”
她就知道,只要有他在,任何事情他都会替她做好,永远那么周到,这么好的他,她怎么舍得放手?有他陪在身边,她此生何其有幸,哥哥若在天有灵也肯定是笑着的。
“你不是在大连吗?这么快就赶回来了?”她忽然想起来这个问题,蹙眉看着他。
他但笑不语,脱下外套披到她身上:“穿上,抽了那么多血,身体会发凉。”须臾他轻叹一口气,表情有些严肃的对她说:“你胆子真不小,600cc的血,你命不想要了?就是想救人也不能这样,弄不好很危险的。”
她知道他生气了,站在他的立场生气也是正常的,自己的老婆因为担心别的男人而弄坏了身体,是个男人就高兴不起来。
“对不起!他会弄成这样也是因为我,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她声音哽咽,有些说不下去。
他幽淡的薄唇微抿,语气温柔却神色严肃的对她说:“我没有责怪你,我只是气你不把自己的身体当回事。”
刘特助一踏进休息室就看见白希尧一脸严肃的看着木子诗,脚步在门口顿住,刻意放缓声音说道:“总裁,梁风醒了,手术很成功,再观察24小时,若是没事就脱离危险期了。”
看见白希尧点头后,刘特助就离开了,还有很多事情等着他去做,左诚铭这一闹,害人不成终害己。
子诗眸色一亮,紧皱的眉头总算舒展开来,一直紧绷的神经也终于得到了一次放松,看着白希尧说道:“我想过去看看他。”
“好!我陪你过去!”他淡淡的说道,从床头站起身,问:“自己能下床吗?”
她点了点头,掀开被子穿鞋下床,挽着白希尧,身体部分重量移到了他的身上,脚步有些虚急的往手术室方向走,在手术室她没有看见梁风,护士说已经转到加护病房了。
梁老爷子和梁思雅接到刘洋的通知也赶来了医院,在电梯门口四个人打了个照面,梁老爷子在看见木子诗后没有什么好脸色,梁思雅更是落井下石的冷嘲热讽,仿佛她就是个千古罪人,若是梁家的独苗有什么三长两短她肯定是一死都难以谢罪了。
白希尧并没有说任何维护她的话,他也仅是客气的对梁老爷子点了个头,目光平视的看了梁思雅一眼,然后带着她走楼梯去加护病房。
梁思雅的目光有些暗淡,妒恨中带了些她看不懂的情绪,尽管如此,她还是能体会梁思雅这种得不到糖吃似的心情。
加护病房外,刘特助正站在病房门对面打电话,看见他们来了便挂了电话,对白希尧点了点头,然后对木子诗说:“里面是无菌加护病房,没有医生的同意不能进去,你们就站在玻璃外面看看吧。”
话音刚落,梁老爷子和梁思雅也都乘坐电梯到了,看得出来梁老爷子确实蛮紧张这个孙子的,步履虽不够硬朗却仍急切的迈向宽大的玻璃窗,苍老的目光里满含着担忧,雕刻般的皱纹凸显的脸上尽是紧张和愤怒的情绪。
相反,梁思雅则是不紧不慢的走过去,隔着玻璃窗远远地望进去,漂亮的眼里没有一丝担忧,带着一丝丝鄙视般的嘲讽,冷漠的表情的竟让木子诗心底升起一丝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