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认识了一年,从十三岁半到十六到距离,变成十四岁半到十七。
凌嘉木比刚认识那会儿长高了一些,但还是矮,刚刚到他肩膀。
就像刚才一样,很容易就能跳到他身上抱住。
四肢细长,脸倒还是肉乎乎的,怎么看,都和自己的理想型挂不上半毛钱关系。
他对凌嘉木好,只是从一开始逗弄人,变成多养只小宠物也不错的心态。
尤其是看他经常被凌君寒欺负,觉得怪可怜,起了怜悯。
在今天之前,从来没有朝着那种方向想象过。
孟与森打开水龙头,往脸上泼了几把凉水,强迫自己清醒。
那可是弟弟,而且是凌君寒的弟弟,真是疯了。
思绪混乱不清,他没了往日平静,在浴室里坐着三十分钟,才慢吞吞地出去。
凌嘉木正坐在床上端详那把枪,腿随意地支在地上,又白又细,好像轻轻一捏,就能起一圈红印。
孟与森别开眼,训斥自己别再乱想。
“你怎么进去这么久?不是刚洗过澡么?”凌嘉木疑惑道。
孟与森撇了撇唇,在离他很远的小沙发上坐下,“我喜欢在厕所思考人生。”
凌嘉木皱了皱眉,“那你思考出什么来了?”
“我觉得……”孟与森头一回脸上露出和年纪相符的迷茫,“我的人生要完蛋了。”
“我哥对你造成的重创这么惨呢?不至于。”凌嘉木笑着晃了晃脚丫子,“你放心,他要揍也只会揍我。而且,他这个人吧,雷声大雨点小,他才舍不得。”
别晃了别晃了,晃得心烦。
孟与森盯着穿着短裤的小细腿,满脑子都是刚才勾在腰上的触感,鬼打墙似的走不出去。
“草。”他烦躁地抹了一把脸,再次重复:“我觉得我的人生要完蛋了。”
凌嘉木从来没见过他这副样子,有些慌张踩下地毯,跑到他面前蹲下,仰头看人。
“森哥,你怎么了?刚才不是还好好的么?”
孟与森滚了滚喉咙,盯着他的眼睛说:“木木,我觉得你还是回家住吧。”
也许几天不见,这种奇怪的念头就消失了。
凌嘉木有些不悦地看着他,又装可怜,“你就忍心我一个人回去吗?现在我哥在气头上,他会骂我。”
“他不会,我会跟他解释。”孟与森抬手悬在他的发顶,又尴尬收回,“真的没事儿,回去吧,我突然有点儿不舒服,想睡会儿。”
“好吧,你要是真不舒服,就去医院,或者给我们打电话。”凌嘉木把枪放在旁边的茶几上,“这个我不敢拿回去,先放你这儿,下次过来找你玩。”
孟与森抬眼说:“拿回去吧,你哥会同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