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谢浔正在院中练剑。霓梦经过,颇为诧异,“宴之,今天心情似乎很好?”
谢浔自幼习武,可为了掩人耳目,从不将武功示于人前。今天倒是蹊跷。谢浔收了剑,上前接过霓梦手中菜篮,“阿姐今天做醉虾?我帮忙。”
霓梦见了鬼似的,探了探谢浔的额头:“宴之,是不是发烧了?”
她这个弟弟满心只有仇恨,要么就是朝堂之事,对其他事物没什么兴趣,更别说帮忙。可谢浔眼角眉梢的笑意都快溢出来了。莫名其妙的转变,怪吓人的。霓梦咬了咬唇,小心翼翼地试探,“虽然你与公主无缘,但也得看开些,不能泥足深陷,影响心智就不好了。”
“谢大人,长公主送信来了。”
“这么快回信?”
谢浔脱口而出,又故作镇定抱拳清咳一声。霓梦一下子看出了端倪,“你与公主破镜重圆了?不对,是表明心迹了?”
“表明什么心迹?”
谢浔眉心蹙起,“是合作!我想了想金矿的事我一人精力有限,得找人合作。既然上次与公主合作无间,何不继续?”
霓梦翻了白眼,听他鬼扯。谢浔上次可是说要和公主断绝一切往来的。连霓梦想给公主的孩子做个襁褓,都被谢浔训斥,说:“这都是孩子那死人爹的事,他爹都不照顾,跟咱们有什么关系?”
好在谢府终于雨过天晴了,霓梦一颗悬着的心也落了下来,好奇道:“你跟公主写信说什么?”
“把我画的祛毒行针图给她。”
谢浔道。“这就对了!好好疼姑娘,说不定长公主会回心转意的。”
霓梦拍了拍谢浔的肩膀:“快看看公主写什么?”
谢浔想起昨天两人并肩看雪的画面,耳垂有些发烫,“都是政事,阿姐就别掺和了。”
说着,将信塞进衣袖,疾步往书房去了。“什么政事,脚步这么轻快?”
霓梦无奈摇了摇头,“今天改做龙凤对虾咯。”
可过了会儿,书房那边气压越来越低。院子里伺候的人纷纷被赶了出来。霓梦准备进去看看,却被阿七拦住了,“梦姐别去了,大人又犯病了。”
“什么病?”
霓梦紧张道。“大概就是只有公主能治的那种病?”
因为阿七见到谢浔抓起桌上的信件冲了出去,嘴里感情充沛地叫着长公主的全名。霓梦看了眼阴沉沉的天色,“算了,还是做醉虾吧。”
依照这两人的脾性,龙凤对虾算是吃不上了。“我看都不必!”
阿七担忧望向公主府的方向。看谢大人那脸色,约摸会去把公主吃了!另一边,苏姌坐在吊床上,时不时发出一丝笑声。青月正清扫院落,回头诧异道:“公主笑什么?”
“本宫给谢浔送了个狗头。”
苏姌咬唇憋着笑。谢浔竟然屡次画那种不三不四的图羞辱她,她当然也得回礼。于是,画了一张土狗披着谢浔衣袍的画像。苏姌现在就能想象出谢浔气急败坏,儒雅形象一去不复返的模样。“看他还敢不敢喊本宫乳名。”
苏姌得意扬了下下巴。“长公主遇上谢大人就变幼稚。”
青月嘟哝道。“你说什么?”
“我说……”青月一个激灵,捡起地上揉成团的画像,胡诌道:“我说这画有些奇怪。”
“什么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