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段时间水仙说过,邱庐要找他喝酒,不管是客气,还是别的什么,左离当时没当回事。
那番话也就是在阎君山面前说,换了一个人,水仙可能都活不到明天。
或许,左离自己都没有察觉到,在他决定找邱庐理论的时候,他的心已经逐渐倾斜于阎君山。
左离带着两盒上好的茶叶,以感谢邱庐对水仙照顾的名义,叩开了邱庐的大门,开门的是邱柒。
邱柒面上带着大男孩爽朗的笑意。
明明是左离站在水仙的前面,邱柒却笑着对水仙打招呼,“水仙,你今天可是有点迟到了!”虽是一句责备的话,但语气颇为温和。
左离感觉邱柒看向水仙的眼神有些不对劲,下意识扭头瞥了一眼水仙,水仙神色如常,微微点了一下头。
“左先生,你是来找我哥的吧?”邱柒说着侧过身体,把左离和水仙让进门,“我哥念叨你好几次了!”
水仙直接去找邱庐了,剩下左离和邱柒,两人聊了一会儿水仙,换题转到当今时政上。
左离虽然认同邱柒的大部分观点,邱柒这孩子是不错,但他觉得邱柒到底是年轻气盛,有些观点有些激进和不切实际,水仙当着阎君山面说的那些话,大概就是从邱柒这里学来的。
左离端起茶盏,抿了一口茶,“七公子的话的确是有道理,但如今这个动荡的局面,我们的命都不值钱。”
左离放下茶盏,拈起盖子,又放下,发出清脆的“叮”一声。
“就像这个茶盏一样,我若是稍稍用些力气,它就碎了,所以应该谨言慎行,做好自己本分的事情,先保全自我,然后兼济天下,不是吗?”
邱柒看着左离手边的茶盏,皱眉沉默了一会儿,好像没有听懂左离的弦外之音。
左离看着邱柒,没有继续挑明,有些话只能是点到为止。两人都没有说话,一阵长时间的沉默,左离到是也没觉得多尴尬,一盏茶刚好喝完。
邱庐从门外走了进来,“你们聊什么呢?”边说话边卷起小臂的袖子。
邱庐穿着白衬衫灰色西裤,依旧是那副为人师表的扮相,见到左离来找他,显得很惊喜,不想让左离多等,一个时辰的课时,硬生生缩短了一个钟头。
邱柒起身对左离说道,“我哥来了,左先生,那我就先失陪了!”说完转身走了。
左离把提前准备好的茶叶双手递给邱庐,“承蒙邱先生对水仙的照顾,小小心意,不成敬意,还望邱先生收下!”
“哎呀!左先生客气了,教书育人本就是我本分!快拿回去!”邱庐推脱。
“邱先生一定要收下,不然今天这顿酒,我也就不喝了!”
邱庐眼睛微微放大,显得很讶异,“你是来找我喝酒的?”似乎没想到左离会来找他喝酒,眸中带着明显的笑意。
由于左离是临时起意,眉头提前告知邱庐,左离心里还惦念着阎君山,不想再邱庐这里耽搁太长时间。
两个人的酒菜显得有些寒酸,桌上只有一碟花生米,一壶酒,两个酒盅。
对于左离来说这已经足够了,本意就是找邱庐简单聊聊,没想着和邱庐把酒言欢。
邱庐看着两仁中间的一碟花生米,低着头,双手无措地搓了搓,面上带着窘态,对左离说道,“对不住啊,没准备太多东西,让左先生看笑话了!”
阎君山的往事一
“没关系!”左离拿起酒盅,和邱庐的酒盅砰了一下,表示自己不在意,仰头灌下一口酒。
客套地说了一些感谢邱庐照顾水仙的话,不知怎地,话题就聊到了军阀上面。
到底是哥哥,多吃了两年米,性格较邱柒稳重许多。虽然对时政的理解差不多,但言词之间却温和许多,虽说也有些激进,但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拿捏的却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