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桑闻言只是轻微蹙了一下眉,并没有被他暴走的样子有所惊吓,眼下的这个如同修罗般血腥残忍的男子于她来说,根本毫无畏惧,更何况,从这之后,除非他拿到解药,否则不但不会杀了她,还会帮她抵御一直来追杀她的人。
至于他问她自己身体中毒事情的缘由,扶桑不想,也不可能告诉这个男子这所有的一切。只是轻蹙着眉,声音淡漠的道,“你中了一种毒,不能让我离开你有二十米的距离,不能取了我的性命,否则你就会死,而且也不能动手杀了我,你要知道,现在你的命算是捏在我的手上,别对我来你那一套,否则别怪我狠心。”
扶桑没有告诉他,在每个月‘情发’的那一日,必须由她当解药才能缓和他身上的毒,否则他还是会死。
不是不告诉,只是时候未到,她不想说。
绯衣男子居高临下的看着她,胸膛剧烈的起伏着,听着那少年说的话,天知道他有多么努力的克制住自己多么强烈的想杀死她的冲动,紧握的拳头握得咯咯的想。
他猛然挥手,一拳从扶桑的耳际擦过,带着凌厉的刃风,随着他将扶桑瘦弱的身子拎了起来,他的拳头也狠狠的砸在了她身影的树木上,顿时粗大的树木震动了一下,紧接着积雪从上空簌簌落下来,飘飘洒洒的落在了他们二人的身上。
扶桑长而密的睫毛上都覆上了一层薄薄的雪,他离的太近,鼻息间轻轻呼出的热气将她睫毛上的薄雪慢慢的融化,一点点的打湿她的睫毛,脖颈上的衣衫还被绯衣男子紧攥着,眼前的这一幕发生的如此之快,而扶桑硬是没有眨一下眼睛。
“你不用一定要那副想吃人的眼神来看我,谁都可以,唯独你没资格。”扶桑纤细的手贴在他的手上,将他紧攥自己衣领的手指一根一根的拉开,然后看都不看他一眼,便先一步离开。
若不是他被人下了药,她也不至于赔上她自己,她救了他,不过只是他为此付出的代价大了点,她不想的,但是,别无选择。
绯衣男子看着扶桑转身离开,他没有立刻跟上去,只是抱着一点仅存的希望,想要再尝试一遍。
他就那么看着她的背影越来越远,感受着自己身体内处那不可抑制的尖锐疼痛又要涌上来,他猩红着眸子愤声咒骂了一声,整个人再次极度暴走。
绯衣男子身材修长挺拔,没有几步便走在了扶桑的前头,他妖治优魅的容颜上一直是寒着脸色,离扶桑的距离是尽可能的远,这点倒是为扶桑着想,因为他真的怕离的太近,自己会控制不住的想要弄死她。
扶桑的步伐越来越慢,她每走几步,便会忍不住扶着树微喘几下。
“你是不是故意的?”绯衣男子停下脚步,回头面部阴冷扭曲的看着她,嘴角擒着冷寒的笑,一字一句道。
扶桑无视他的神情,轻敛着眉头别开眼,声音淡漠又虚弱,“我受了重伤。”
“……”
绯衣男子没有说话,扶桑却听到了某只禽、兽开始磨牙。好半晌,他死死的盯着那个面容惨白却又清秀的少年,一边冲着她大步走过去,一边低低的咒骂,走到扶桑身边时,一把攥着她的衣领把她拎了起来,然后全身泛着嗜血之气下山。
扶桑本就受伤,在他面前完全是无力招架,被他拎着下山,双脚离地,带着她背后深深的伤口又涌出丝丝缕缕的鲜血,她脸色难看的很,“我劝你换种方式,这会让我的血消耗的厉害,如果不出意外,下山之前就会因失血过多而死。”
绯衣男子站定脚步,目光扫过后面遗留一地的鲜血,他冷冷的笑,“那你想怎么来?”
“背我。”
扶桑淡漠的语气说的脸不红心不喘,像是再正常不过。
“……”绯衣男子狭长的凤眸蓦然一紧,冷嗤,“你是不是想找死?”
扶桑这才冷幽幽的转过脸,不动声色的看着他淡淡道了一句,“不,是你想死。”
“……”
扶桑成功的再次听到某只禽、兽的磨牙声,那是恨不得将她大卸八块,恨不得喝她的血,吃她的肉的声音。
绯衣男子的底线一次一次的再创新低,从一开始的拎着,到手臂下夹着,到抗在背上,再到最后的趴在背上。
远远的看过去,一白衣少年被那个绯红衣衫的男子一路背下山,两个男人在一起如此‘亲密’的画面,还是狠狠刺激到了下山之后想要上山打柴人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