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打柴人看着这两个男人看得目瞪口袋,而那绯衣男子冷寒着眸子一眼扫过去的时候,顿时把人家路人吓的连柴火都不要了,撒开丫子就是一顿狂溜,边跑还边喊,“罪过啊罪过……”
绯衣男子的脸色更黑了。
扶桑累的很,刚开始背他背起来的时候,她自己还尽量的让自己保持着上半身与他拉开距离,可是后来又累又疼,被他背着背着,上半身不知何时软了下来,柔柔的贴在他的后背上,头靠在他的肩膀上,眼底青黛一片,眸子早已经微微阖上了。
不知道是不是知道确定现在自己是安全了,还是感觉身下是自己从未体验过的暖,她睡的很沉,似乎从自己的手上开始染血的时候,她就再也没有睡过一次安稳的觉,变得极其浅眠,睡觉于她来说,不是噩梦连连,便是彻夜失眠。
而这一次,她靠在他后背的宽阔肩头上睡的从未有的沉。
一只手搭在他另外的一个肩头上,而另一只手则是另外一边垂了下去,垂在他的胸膛上方,随着他的每一步行走,一颤一颤。
绯衣男子心底满是暴怒,还有……浓浓的憋屈!
他狭长的凤眸还阴冷的扫着前方,死死的拧着眉,抿着薄如蝉翼的春内一言不发,到现在都没有缓过来。
他似乎怎么都不敢相信,仅仅是一夜而已,自己怎么就发生了这么大的变化。
阴冷的眸子冷不丁扫过她垂在自己胸膛上方的手,纤细白皙,不过那种白是几近不自然的白,苍若无力,只是那莹润小巧的指甲盖上泛着点莹莹的光泽,一时之间让他充满怒意的眼底闪过一抹微微的愕然。
绯衣男子注意起来这才发现,后背上的身子轻如鸿毛,好得又是个少年,身子不结实硬邦邦的不说,还软绵绵的一片,就连那手都是纤细小巧的,若不是那上面隐约有些淡淡的伤痕,和手心里的一些薄茧,他还真会以外那是一个闺阁女子的手。
闺阁女子?
绯衣男子脑海里猛然间闪过什么,然还来不及让他捕捉到什么东西时,背后突然传来一声闷哼,紧接着垂在他胸膛上方的那只手便被收了回去,绯衣男子的脸又恢复暴走模式。
扶桑醒来的时候,他们已经走出城郊,往城里走去,只是绯衣男子通过恐吓吓走了一辆驾着马车的主人,所以扶桑理所应当的又有了新的坐骑。
“……名字!”绯衣男子不耐烦的撇了她一眼,连话都懒得和她多说一个字。
“盎暖。”扶桑一开始就不期望过他会记得自己的名字,哪怕她是第二次亲口告诉他。
那双手环胸的靠着马车里美人榻的绯衣男子闻言轻嗤一声,“说清楚,你究竟是什么人,追杀你的人是谁,对我有什么目的?”
既然暂时摆脱不了这个让他想要扒皮抽筋的少年,那总是要搞清楚此人的背景底细。
扶桑微阖着眸子侧着头靠在马车内壁上,眼底青黛色愈发的重,此时听见绯衣男子的话,她凉凉的扫了他一眼,随即便转移开来目光,语气淡漠,“我没有必要与你解释。”
绯衣男子一哽,狭长的凤眸又瞪大,薄如蝉翼的唇瓣微张,好半晌发出一声可笑的语气,似乎完全没有想象到她竟然会这般回答自己!
心头火气上涌,死死的瞪着她,却又拿她无可奈何,一点办法都没有!
“反了,反了!”绯衣男子一拳砸在马车内壁上,狭长的凤眸艰难的从扶桑身上转移到别处,胸口不断地起伏着,随着自己口中喃喃出来的话,尽量让自己平息下来那熊熊烈火。
任这天底下,除了苏慕凉,还有谁敢对他这般说话!
谁给她的胆子?!
“你小子给我放宽心,这毒我自会找人解开,到时候,不折磨死你,我就不叫夙非离!”绯衣男子越想越窝火,实在是忍不住上去踹了她一脚愤愤的指着她道。
此残忍凶暴的妖孽不是夙非离又能是何人?
扶桑被他狠狠一踹,小腿侧面立刻浮肿了起来,面对他的威胁,她连个眼神都没有赏给他,站起来半瘸着腿,二话不说就从马车里钻了出去,叫停了马车夫,浮肿的小腿不受控制的轻颤着,随即她想都没想跳下马车,拧眉闷哼了一声过后,一瘸一拐的径直向前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