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我们过来的道士行了个礼:&ldo;水和蔬果没了可去前台补充,两位师兄休息一下,晚上7点钟打坐室开会。&rdo;
把包放下,我正打算和同屋的哥们儿打声招呼,他先说话了,说的是英语,就一个词‐‐feederis。
我没听懂:&ldo;你说啥?&rdo;
他说:&ldo;你是feederis吗?&rdo;
我在美国上过学,英语还不错,但这个单词我硬生生没听懂。我向他再三确认这个单词的正确拼写方式后,开始上网查资料,一直到晚上7点去打坐室开会时,我终于完全弄懂了他说的feederis是什么意思。
打坐室很宽敞,灯是暗黄色的,男性和女性面对面盘腿而坐。说实话,对面超重的女孩们腿盘得有些费劲,但与我同一侧的男性,全都双眼放光地看着她们。
他们全都是feederis‐‐迷恋肥胖女性的人。这种人遍布全球,在美国、加拿大、英国和德国比较普遍,他们平时最喜欢的活动就是看女友能吃多少、震动身上的脂肪、测量女友的腰围和体重(他们喜欢探索伴侣身体究竟能够膨胀到怎样的地步),这些行为能够提升他们的快感。
我坐在这群人中间有些不自在,但这也让我想通了一件事‐‐杨娇说她交了男朋友,这很可能是真的‐‐她在这里交了一个feederis!
接下来的三天,我都很少说话,只是在一旁观察着这群人,然后饿着肚子把辟谷山庄逛了个遍。第三天下午我发现了意外之喜。在酒店前台的对面,有一个照片墙,上面是历届辟谷学院学员的合影。
在一个多月前的一期辟谷班里,我找到了杨娇。一个高大健壮、浓眉大眼的帅哥揽着她的肩,两个人笑得十分开心‐‐这应该就是她的男友吧。
我用手机把这张照片拍下来,发给了田静和周庸,告诉他们我找到了一点线索。辟谷班还有不到一天时间,我要试试能不能弄到上一期的人员名单,好找到杨娇的男友。
当晚我和大家一起坐在打坐室里,看着两边人对着放电时,思考着该从哪儿入手寻找上一期辟谷学员名单,然后拿手机看了眼时间。于是我发现,有一堆周庸的未接来电和三条信息。
打开信息,上面写着:&ldo;徐哥我知道那男的是谁了!&rdo;&ldo;我说咋那么眼熟呢!&rdo;&ldo;太巧了!&rdo;
我起身出了打坐室,回房间给周庸打了回去:&ldo;能好好说话吗?&rdo;周庸:&ldo;但真是太巧了!&rdo;
我说:&ldo;得,你先甭往下说,现在告诉我我也出不去,只能在这山庄里干着急。等明天我回去了,你给我接风时再告诉我。&rdo;
第二天下午,我们又乘大巴回到了燕市。在车上,有许多对男女都已经坐在了一起。
下车时,我看见周庸停车等在路边,我小跑上了车:&ldo;走,烤羊腿去。&rdo;
到了一家炭烤羊腿的饭店,我点了羊腿、羊脖子锅和几个凉菜,又要了打啤酒。菜上齐后我疯狂吃了两大片羊肉,又和周庸碰了一杯:&ldo;爽!这三天可饿死我了,每天就吃蔬果和水,那玩意儿真不当饿啊!&rdo;
烤羊腿
周庸把酒咽下去:&ldo;赶紧吧!看看我发现什么了,可憋死我了,你还不让我说。&rdo;
他掏出手机给我发了条链接,我点开,是一篇他之前分享过的文章《警惕健身房杀手,燕市又一健身教练死于他手》。
我说:&ldo;这我看过,不就是一个健身房的教练,卧推时不小心把自己搞死了吗。&rdo;
周庸让我再看一遍,我点开文章往下拉:&ldo;啥!&rdo;
这篇文章里,有健身教练生前的照片,这人就是在辟谷班搂着杨娇的那个人‐‐怪不得他身材那么好!
周庸问我巧不巧:&ldo;我越看你给我发的照片,越觉得脸熟,想了好久,终于想起来了‐‐这不是点儿特背那哥们儿吗!&rdo;
我又仔细看了一遍这篇文章。这哥们儿死亡的时间是12月11日晚,恰巧是杨娇失踪的那天。事情不可能这么巧!我决定去调查一下。
第二天上午,吃完饭洗漱一番,我们俩开车前往健身房。
我们没有健身卡,只好在前台办了一次性消费,一个人六十五元钱。交钱后进了健身房,这个健身房面积不大,不带游泳馆,但器材还比较全。
上午健身房里一个健身的都没有。我们进去的时候,角落有个健身教练正在玩手机,看见我们站起身过来:&ldo;眼生,第一次来?&rdo;
周庸迎上前和教练聊起了健身的事,我拿起两个不太重的哑铃,站在他们身边,一边举一边听他们说话。俩人聊了十多分钟,我觉得差不多了,使劲地把哑铃扔在地上,咳嗽了一声。周庸在那边转移了话题:&ldo;听说前段时间,这儿有个哥们儿练卧推练出事了?&rdo;
教练说:&ldo;是,出事那个是我同事。他力量一直练得不错,按理说不应该出这事,太倒霉了。&rdo;
周庸问他有没有当天的监控视频。他说监控是有,但主要照门,卧推那块是死角没照到。
我说我们好奇,能不能给看看当天的监控。教练说:&ldo;网上就有,电视台播了一段出事时的视频。&rdo;
我打开手机,搜索健身房出事的视频‐‐监控确实什么也没拍到,就看见画面里的人忽然往监控的死角围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