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担心,我没有那么可怜,可能正是因为根本没有记忆吧,所以也不会有太大的悲伤。只是偶尔有些恍惚,尤其是听刚才洪秘书说的那几句话,他们走了那么多年,我仍然和他们存在某种微妙的牵连,这种感觉很神奇。我没听家里人说过我长得像谁,也许是因为日夜相对不察觉,也许是为了怕我难过吧。”
她顿了顿,转头问洛景明:“你说如果我父亲还活着,会不会也扮演着今天王公使那样的角色,为国为民,鞠躬尽瘁,千钧一刻,力挽狂澜?”
他定定望着她,低声道:“一定会的。”
于是她便笑了起来,抬了抬下巴:“那当然,看我就知道了,有其女必有其父!”
他看着她双眸亮晶晶的,干净清秀的脸庞上有一些骄傲的小得意,有一些难得的孩子气。
所谓性子执拗之人,大多在和自我斗争消耗掉了许多锋利棱角,留给世人的,只剩温和内敛,严谨自谦。
他心中突然柔软又涩然,忍不住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轻轻笑了笑:
“没错,看你就知道了。”
利物浦拍卖会一行,虽然种种曲折,但好歹也算功德圆满。
回船之后,谭孤鸿近距离打量着那尊已经被埃德蒙拍卖行运上船的龙门佛像,感慨道:
“400万,也算物有所值,只可惜那对白马寺对钟没能拍下。”
不过以此为饵,钓出了后面的大鱼,倒也划算。
身后的洛景明突然轻声一笑。
她回过头来:“笑什么?”
他慢条斯理道:“我难道没有告诉过你,那对铜钟是赝品吗?”
她愕然:“赝品?”
他点头,“不过虽然是赝品,却也是清朝的赝品,不是一文不值的。”
但是以成交价880万英镑来说的话
谭孤鸿无奈抚额:“算你狠!”
突然有点心疼43号先生了怎么办?
“而且,你刚才说错了,不是物有所值,而是物超所值。”
她疑惑的看向他,在他的示意下,来到一旁的桌前,桌上面摆放着一只精美的木制礼盒,打开之后,只见里面黑色丝绒的映衬上静静躺着一枚圆形玉佩,玉佩直径约8厘米左右,镂空雕刻着凤纹,样式典雅古朴。
“这是埃德蒙送来的赔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