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卿眼眸一紧,心道,她治不好关这个小布人什么事?
要是诅咒真的如此灵验,后宫就不用尔虞我诈的费脑子了。
每人做个小布人写上敌人的名字,从早扎到晚。扎死一个换另一个!
“臣妾没见过这东西,笔迹是可以仿冒的。”严卿不是第一次栽在太后手里,那一身的鞭痕尚且没有消退尽。
知道太后心思歹毒,她反而不怕了。
“哀家料到你不会认。”太后徐徐的说:“可这几日,就只有你去过积福堂。这东西,就藏在你常去的厢房之内。如此看来,祈福是假诅咒是真。你妒恨皇上册封凉悦为妃,想要替你姐姐出口恶气对么!”
新菊早就吓得面无人色,连忙跪下哀求:“太后息怒,事情不是这样的。娘娘前往积福堂,是想为往生的凤仪公主祈福,绝对没有诅咒过应妃娘娘。”
“好大的胆子!”沈凉悦横眉呵斥:“太后面前,岂容你这小贱婢多嘴。”
眼尾一瞟,便有身子精壮的嬷嬷上前,举起手里的木板就朝新菊的嘴上招呼。
“啊……”新菊疼的惊叫一声,连连往后缩。“太后息怒,我家娘娘真的没有。”
那嬷嬷有的是力气,一把揪住新菊的头发:“还敢叫嚣,岂能容你。”
“别打新菊。”严卿瞪着眼睛道:“太后是怀疑臣妾做了这样的事,即便要用刑也是对臣妾。何必为难奴婢。”
“哼。”太后冷蔑的看着她:“哀家就为难她了,你能如何?”
话音没落,嬷嬷就连着捆打了好几下。
新菊的口鼻都流出鲜红的血水。泪珠子止不住的往下落。“太后明鉴,我家娘娘没有……”
“继续打。”沈凉悦恨得咬牙切齿:“这么想我死,我倒要看看谁的命更硬。”
严卿心里明白,太后就是要她自己忍不住求死。
未免皇上或严贵妃指责她用刑逼供,才会只对新菊下手。
可若是她不承认,只怕新菊今天就没命走出这长宁宫了。
心里的恨一点一点的蔓延。她已经活的够卑微了,为什么这些人就是不肯放过她?
“愈加之罪何患无词。臣妾没有做过就是没有做过。”严卿跪下去护住了新菊:“太后要杀就杀。何必出此下策。”
“哀家知道……”太后凤目微虚,脸色晦暗:“你们严家的人,都是硬骨头。”
稍微停顿,她幽幽的冷笑起来:“所以哀家不打你,哀家可以打着贱婢。让她知道,顶撞哀家是什么下场。”
嬷嬷狰狞一笑:“严妃再不让开,别怪老奴手里的板子不认人。”
新菊慌了,赶紧推开严卿:“娘娘,是奴婢不懂规矩,您别为了奴婢遭罪。”
板子抽过来,新菊只觉得脑子发懵,火辣辣的疼让她根本受不住。
“别打了。”严卿恨得咬牙切齿:“你要我的命而已,何必连累无辜。”
沈凉悦愤怒的站起来:“少给我摆出这副清高的样子。是你诅咒我在先,今日就是打死你又如何?”
嬷嬷会意一板子打在了严妃肩上。不是明显的位置,也就不怕别人看见。
严卿咬着牙,硬是没吭一声。
银铃正在这时候快步走进殿来:“太后,樱妃娘娘,皇上的御驾已经到了宫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