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指节弯曲,粗糙的皮肤重重擦过她娇嫩柔软的脸颊肉,弄得梁韵生疼。
她立马微仰身体,躲开。
女人眼里闪过一抹精光:“你妈妈有小宝宝就不疼你了,你的东西,以后也得分妹妹一半……”
梁韵没开腔,秀眉皱起。
女人循循善诱:“阿姨的儿子在外地工作,很少回来,没人跟你抢玩具和零食,你要不要跟阿姨走?”
路过的梁正诚只听到后半句,完全没当回事,还开怀大笑起来:“那感情好啊,让韵韵认你做干妈。”
女人也乐:“女儿可比儿子乖多了,我做梦都想要个女儿,干女儿也成。只要你们夫妻俩没问题,我就没问题。”
“……”
梁韵心尖猝不及防被锋利的针刺中,痛感细细密密的延伸至四肢百骸,脸才扭过去,表情一下冷了。
她觉得,自己像一个物品,被大人随意的推来推去。
梁韵眼底涌着浓郁的戾气,把厌烦全部揉入一张被水浸湿的纸团,狠狠丢进空的垃圾桶里。
撂下这两个无聊的大人,迈步往客厅走。
客人们都聚在那儿,围成一圈看赵淑兰怀里的宝宝,或拿玩具或扮鬼脸,逗她开心。
她一笑,他们也跟着笑。
赵淑兰眼角眉梢都透着喜悦。
梁韵心里五味杂陈。
她没挤进去找存在感,穿上外套,去厨房喝了半杯子温水,又折回卧室拿那只铁盒子,借机从客厅晃过一次又一次,可惜,没能成功引起赵淑兰的注意。
梁韵瘪嘴。
没注意就没注意吧,她早就习惯一个人了,才不渴望他们无关痛痒的关怀呢。
她蹬上凉鞋,揣起钥匙,出门了。
下过暴雨,草木焕然一新,风中透着丝丝的凉气。
常在楼下打牌的那一群人,今天不知道是没凑够人数,还是因为别的什么,没出现在老地方。
明天开学的小孩们也没出门。
院子里难得安静。
梁韵径直去了许奚珊家。
开门的人是保姆。
一见梁韵,她笑得十分温和:“找珊珊?”
“嗯。”
“不巧了。珊珊一大早就和爸爸妈妈去游乐场了,走之前说,在外面吃了晚饭才回来。”
“……”
梁韵的期待落空。
走到下一层,她犹豫了会,还是摁下骆航家的门铃。
骆妈妈上午休班在家,腰间系着围裙,正准备做午饭。
一见梁韵,当下第一反应是骆航又干坏事被她找上门了,脸色微变:“韵韵啊,有什么事吗?”
梁韵舔舔唇,有些尴尬,背在身后的手不停搅动:“叫骆航下楼玩。”
骆妈妈顿时松了口气,侧身,让她进来等:“他今天的数学题没做完呢,等他完成任务再和你玩。很快的。”
梁韵一听,就知道没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