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上你没死,其他人都说你死了,虽然我想把那些胆敢诅咒主上的人都杀了,但是见不到主上,属下心里”心里就像是有一只猛兽,嘶吼着撕扯自己浑身的血肉,直到自己变得鲜血淋漓,遍体鳞伤。郁尧已经彻底解开了霁清思身上的封印,在石台上同他相对而立,听到霁清思这句话后,他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没有反驳,也没有同意。霁清思心里莫名有些不安。“主上”他快步朝着郁尧走了两步,却见对方终于开口:“若我说,你心里的那个主上,已经不在了呢?”霁清思突然止住了脚步,盯着眼前这个红衣人,他反复咀嚼着对方这句话里背后的意思,双目赤红如血,几乎是吼出来的。“不可能!主上不会有事”霁清思一直重复这句话,就好像一直重复,就能成真一样。可脑海中却因为郁尧这句话,克制不住地想到了很多,以往他从未有过怀疑的事,如今都一齐浮上心头。主上的行为相较于过去不同了。无论是对旁人还是对他,主上对他和颜悦色了很多,也不如过去那般阴晴不定,喜怒无常。主上的雷霆手段,几乎没有敌对势力,在同主上交手之后还能留下性命。而上次几大势力围攻碧烬山,主上救下了他,却未伤正道一人而且他在冒犯了主上之后,主上竟还能留他一命。主上再也没用剑刺伤过他,他身上也再也没有过鞭痕,甚至还会满足他蛮不讲理的心愿,折花赠他,让他知道原来他这种人,也配谈愿望这种东西。现在告诉他,这些都是假的,竟都是假的主上早就被人顶替,他这百年来追随的身影,也早就已经不在了。霁清思双手突然出现了两把双刀,上面反射着凌厉的寒光。雾海中翻滚的巨浪比方才大了几倍不止,拍打在冰冷的石台上,溅出大片的水珠,打湿了郁尧的衣摆,而霁清思身上却早就已经湿透了。他一步一步朝着郁尧走过去,可郁尧却并没有躲的意思。霁清思盯着眼前的人,脑海中交错闪现的画面,几乎要将他的识海彻底撕碎。一边是他摔下桃树,痛极难忍时窥见的那张冷漠艳绝的脸,一边是红衣人站在开满桃花的树下,抬手递给他一截桃枝。一边是他接过魔门功法,他在修炼魔功上展现出的天资,让他长霄有尽(终章)慕麟领着众人登上岁霄峰,还抽空盯着手上的通灵玉看了一眼,突然笑了一声:“你看这帮弟子,蔺师兄这才刚回来,这事就已经在通天网上传开了。”谢愿同沧剑山的人隔了一段位置,像是不愿于他们太过亲近,闻言道:“呵,只怕这几日便有人登门造访一探虚实,毕竟剑尊回来了,在某些人眼里可算不得好事”路剑离听了微微皱眉,瞬间明白了对方的意思。如今修真界大劫已过,各大仙宗维持着一个微妙的平衡,楼师伯在师尊消失那三年,取代师尊成了沧剑山第一人,而其他宗门实力也都相差无几,并无哪个宗门能够一家独大。各宗虽然对沧剑山稍有忌惮,却还不到有危机感的地步。可若是师尊也回来了这样他们沧剑山,可是有两名顶尖修士了,更何况还有郁尧。“他们要是有不服,不妨直接打上来,我们沧剑山可曾怕过谁?”慕麟难得脸色冷了几分,想到那些人在蔺师兄生死不知后,第一时间竟然是想着重新划分势力范围。若非楼师兄成功破境,只怕还真给某些乘人之危的小人得手了。蔺玄泽却仿佛没听到这番话,也不在乎自己如今回来会引起什么腥风血雨,而是率先朝着长霄殿走去。岁霄峰是沧剑山的主峰,而长霄殿位于岁霄峰山顶,是历任沧剑山掌门议事之所。长霄殿内正中央的玉匾上刻着几个大字——万古长霄。看到这几个字后,蔺玄泽的脚步微微一顿。这万古长霄,便意指着一旦入了剑之一道,便需知长夜无尽,得靠着手中的剑,来斩出一条生路来。不过如今这长夜虽长,他蔺玄泽却能有幸能与一人同渡。慕麟走在后面,勾住了路剑离的肩膀,语气就仿佛是闲聊一般。“而且魔尊郁尧愿意跟着蔺师兄,是蔺师兄自己的本事,他们有本事,不妨也把魔尊给抢过去,看魔尊他跟还是不跟。”路剑离的身子微微一僵,不过很快就恢复如常,慕麟本来就觉得有些奇怪,然后发现楼危也颇为奇怪地朝他这里看了一眼,而跟在后面的谢愿更是直接脸色一黑,把头扭开了。“你们几个是不是都有事情瞒着我?”慕麟敏锐地眯了眯眼,不过就算他做出一副沉思细究的模样,楼危也笃定他绝对什么都没想到。慕麟扭头看向了路剑离,楼师兄虽然看着比蔺师兄好说话一点,但有的话如果他不主动提起,你就算问一百遍,他都会跟你打太极绕过去。而这谢家主,八成会把头扭开,冷呵一声不搭理他。这样下去就只能指望路剑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