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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页(第1页)

他神色如常地接了过来。周围的宫人见状却倒吸一口凉气,想不明白皇后这又是从哪儿拿到的桂花糕。在宫宴之前,陛下可是几次三番叮嘱过她们这些侍候在皇后身边的人:今日千万不能让桂花糕出现在长乐宫里!因为景王碰不得桂花,每每吃了与桂花有关的吃食或沾染上桂花的花粉花瓣,便会头晕恶心、身体痒痛,有时身上还会起大片大片的红疹。而景王殿下本就身体虚弱,这么折腾一场下来,免不了要憔悴几分。后来皇帝便下了死命令:若是景王在场,便绝不可让长乐宫出现一丁点儿与桂花有关的东西。就在昨日,皇帝陛下还特意遣了身边的内官来叮嘱此事。可竟还是将此事搞砸了。殿内侍奉的宫女无不战战兢兢地伏拜于地,或悄悄抬眼观察几位贵主的反应,暗自祈求主子们不要降罪,或深深低下头去,思考那个几乎无解的问题:皇后娘娘到底是怎么拿到桂花糕的?“阿慎,糕点占肚子,让阿宁留着待会儿吃吧。快要开宴了,我们难得一起过除夕……”皇帝斟酌着词句,小心劝着自己的发妻。而皇后则满心满眼都是自己的儿子阿宁,红着眼睛泣道:“阿宁,你怎么不吃糕点?这可是阿娘特意给你留的……你小时候不是最爱吃桂花糕了吗?“阿宁,你是不是还在怪我……是不是,是不是还在怪我?所以才这么久都不来看望阿娘,对不对?“……阿娘错了,阿娘以后不会再待你那般严苛了。你原谅阿娘好不好……好不好……”楚载宁已经记不清,自己是第几次听到这样的话了。他温顺地膝行两步,使自己更靠近精神失常的养母。就像个真正的孝子在宽慰自己的母亲一样,他温声安慰哭红了眼睛的皇后:“母后待儿臣很好,儿臣不敢怨您。儿臣近来有些琐事缠身,这才疏于拜访,还望母后海涵。”皇后渐渐止住了哭声,将信将疑地望着跪于身前的隽秀青年,不厌其烦地重复着那些话:“阿宁果真不怪我吗?那阿宁怎么不吃桂花糕,你小时候最爱吃这个了……”楚载宁依旧笑着,然后便在皇帝愧疚的眼神里、在皇后欢欣的眼神里、在定安公主担忧的眼神里,温文尔雅地用苍白的手指拈起一块桂花糕,慢腾腾地放入口中。他实在很难形容这个桂花糕具体是什么味道,只是麻木地咀嚼、再麻木地咽下去。“儿臣很喜欢母后宫里的桂花糕,谢谢母后关怀。”皇后总算破涕为笑,努力放缓声音,扮作普通慈母的样子,东一榔头西一榔头地询问儿子的近况。楚载宁一一应了,只在即将开宴时,提出要回自己的席位上去。皇后不依,嗔怪道:“都是自家人,要什么规矩。”“母后,这于礼不合。”“家宴罢了,还拘什么礼,阿宁就坐我身边。”楚载宁拗不过皇后,只好在宫人新添的席位上落了座。俄而乐起,训练有素的宫人将琳琅满目的佳肴端上长乐宫的正厅。帝后携景王坐于上首,有说有笑,其乐融融。而定安公主则一人独坐于下首,仿佛局外人。满殿的热闹繁华都与她无关,她独自缩在阶下的席位上,看着他们的天伦之乐,听着他们的欢声笑语。对于楚灵均而言,这是她最习以为常的家宴,也是对她来说最平静、最宁和的家宴。奈何上天好像总喜欢与她开些玩笑。那厢酒过三巡之后,满心满眼只有夫君与儿子的皇后娘娘忽然注意到底下还有个年轻姑娘。“悦郎,那是哪家的姑娘啊?”皇后许淑慎推了推自己身侧的夫君,呢喃道:“我以前见过吗?”她歪了歪头,十分疑惑地看着楚灵均,发问道:“你到底是哪家的姑娘……似乎瞧着有些面善?”自入了长乐宫,楚灵均的脸色便一直冷冷的。听到这话后,她面上的坚冰似乎稍稍裂开了些。心底那些藏在角落里的芽儿,那些不抱希望的企盼,哪怕只见到一丁点的阳光,也开始疯了似地生长,直至将她整个人都淹没。但她绝不肯在这时露出半点怯态,挺直了脊背,直直瞪了一眼上首的帝王。皇帝左右为难地犹豫了一会儿,开始责怪自己先前的决定不妥当。然事已至此,也只能尽力转圜。他小心翼翼地拉着妻子的手,试探性地说道:“阿慎,你仔细想想,仔细想想,我同你说过文殊奴……说过这个姑娘的。”皇后茫然地望了一眼皇帝,又茫然地看向下首那个明艳的少女,怔怔地想了一会儿之后,倏而一拍手,欣然笑道:“我想起来了!”几乎满殿的人,都在这一刻惊喜地提起了心,又在下一刻嘲笑自己是多么的异想天开。“悦郎,这是不是你曾经提过的……那个宗室的小姑娘啊?”皇帝虽有些失望,但还想继续出言引导——说不定阿慎就真的想起来了呢!然而楚灵均已接了话头,自嘲一笑,道:“皇后娘娘明鉴,小女确实出身宗室。奈何自幼为父母所厌弃,得师长照料方侥幸存活至今。”“怎料师长身有皇命,今夜不能团聚。陛下怜我孤苦,特地相召,来此伴驾。”殿内的侍者闻言大气都不敢出,诚惶诚恐地观察上首几位贵人的脸色,暗忖今日这宴会实在不太平。皇帝与景王都不由自主地沉寂了下来,而皇后闻言则讷讷,觉得自己揭了小姑娘的伤心事,干巴巴地找补道:“也是个可怜孩子……以后若是有空,可以多到我这儿来陪陪我。”下首的少女仍然如松如柏地端坐着,声音却不复刚刚清朗。“卑贱之躯,岂敢叨扰娘娘凤驾?”泠泠的雅乐仍旧流淌在长乐宫,只是殿中的气氛却不知不觉地沉寂了下来。定安公主仍是自斟自饮,明明身处繁华之中,却游离于热闹之外。皇帝与景王体贴地照顾着身边的皇后,眼底却不约而同地露出些愧疚,偶尔还会失神。但皇后并没察觉到丈夫与儿子的心不在焉,因为她本人也在偷偷瞧着不远处的那个少女。不知为何,当她看到那个女孩子时,心里竟泛起了闷闷的疼。“文殊奴……文殊奴……”她忆起丈夫刚刚提起过的女孩名字,魔怔般地喃喃低语起来。皇帝察觉到皇后许淑慎的异样后,熟练地将人揽过来,耐心地出言安慰:“阿慎安心,安心……”他怀里的人浑身上下都开始颤抖起来,全然听不见任何人的话,只是一遍又一遍地念叨着那个名字。在旁侍奉的宫人侍者见状愈发紧张起来。皇后每次发病前,几乎都会出现类似的征兆!皇帝自然也察觉到了这一点,匆忙令自己的一双儿女退下,试图将人带回内室中去。然而抖如筛糠的女子已经一把推开了皇帝,怨毒地指着阶下那个明丽的姑娘。“不……不,你不是什么宗室女。你是那贱人的女儿!那贱人害了我还不够,还要害我的阿宁……阿宁,阿宁!你一定是来害我的阿宁的!”刚刚还温婉贤淑的皇后娘娘顷刻间变了个样,不管不顾地扯乱了自己的发髻,打翻了琳琅满目的桌案,声嘶力竭地咒骂着定安公主。“贱人!你这贱人!你和德妃都不得好死……不得好死……”皇帝竭力安抚着她的情绪,景王也在努力唤起她的理智,却都无济于事。富丽典雅的宴会厅充斥着妇人绝望而颤抖的呼喝声。楚灵均咬紧下唇,冷冷地睨着这场熟悉的闹剧,而后不顾清瑶的阻拦,用力拔下头上那支金丝点翠杏花钗,头也不回地拂袖而去。景王给皇帝使了个眼色,便要起身去追自己的妹妹。孰料一阵阵眩晕陡然浮了上来,他捂住闷沉沉的胸口,被周围的侍者慌乱扶在座椅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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