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学会伪装……
那时还小,悠一抱着我唱这首歌,那时的我还不能理解歌词里唱的是什么,虽然现在也不见得能理解,但我仍然牢牢记着。悠一是第一个教我唱镇魂歌的人‐‐
来不及歌唱,悲伤的伤显现在悲伤的脸上。
谁还在歌唱,快接受神的恩赏。
我独自歌唱,杀同被杀都皆要面对死亡。
神从不歌唱,善良者并非出于高尚……
像这样,唱这首歌。
无数的声音附和我,隐隐约约。
我就能在天地之间听到那些亡灵来回走动的声音。
他们低笑,他们交谈,他们走近又走远。
优……
优一……我……
我对你……
我猛然惊醒过来。
身侧低低回旋的风突然乱了拍子似的呼拉一声掠过去了。
歌声消失,只剩下草摇摆的声响和那些远远的热闹。
&ldo;谁?&rdo;我神经质地站起来,四处张望。
我确认我刚刚听到谁的声音了!什么时候有人可以打破我的音场插进来?
悠一能,但是他不在。
谁?
并没有人回答我。我的附近一个人都没有。
这首镇魂歌是很小的时候悠一断断续续交给我的,说是在我一个人的时候,害怕的时候可以唱。搬到这个城市来之后,我也无意中唱起过,悠一沉默地听着,并没有对我暗示我们曾经相识的事情有所表态,只是摸了摸我的头,告诉我,这首歌其实是个微型的场,声音形成的场,没什么特别,至多能够防打扰。
之前似乎也有人这样闯入我的音场,虽然那时我还不知道镇魂歌能唱出音场来。记忆模糊了,我不记得了。‐‐北实验楼有着巨大玻璃推窗的走廊边,那个在逆光里分外让人心神不宁的人。他浅褐色的头发隔着玻璃,看上去是一种微妙而模糊的色彩。千代绫人他做不到的,千代家的人无法破解场。我只是神经过敏了,也许他只是远远地看着我而已。
如果不想日后伤心……
临近开幕式,我慢吞吞地穿过操场,远远看着已经人声鼎沸的礼堂。
&ldo;怎么,你和春辰还在闹别扭?&rdo;有人从后面踱过来,和我并肩站定。
&ldo;绫人。&rdo;我嗤笑一声,没有回头。&ldo;别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你曾经也叫春辰少靠近我吧?现在算是有点效果了吗?&rdo;
绫人似乎是噎了一下,一时没答话,我无法判断他是否有对此感到愧疚或后悔。
&ldo;也许你说得对……&rdo;扑面的凉风直吹入眼睛,刺刺地疼着。&ldo;藤堂和千代之间,没可能成为什么长久的朋友的……&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