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白:“……”邢司南眼睛里带着笑,看他:“亲一下?”“……”楚白抿了下嘴唇,“不要。”“亲一个吧?又没人。”“……”楚白拒绝的话还没说出口,下一秒,邢司南便搂紧了他的腰,覆身上来,光天化日之下和他接了一个带着雪松气息的吻。原本只是蜻蜓点水般的浅吻,但在唇齿相接的一瞬间,情况立刻变得有些无法控制。邢司南环在楚白腰上的手一点一点加重了力道,把他紧紧圈在自己怀里,楚白被亲得呼吸紊乱,下意识地挣扎了两下。邢司南这才放开他。两人四目相对片刻,楚白的脸毫无来由地、“腾”一下子红了。他沉默了一会儿,磕磕绊绊地开口:“……结、结婚对象?”“是啊。”邢司南悠哉悠哉,“你在直升机上不是答应我的求婚了吗?”“……”楚白捂了下隐隐发烫的额头,“你可真会乘人之危。”“我也可以不那么乘人之危地,正式地再来一次。”邢司南注视着他,“你想要吗?”问这种两个选项压根没什么区别的问题简直是在耍无赖,楚白咬了咬牙:“邢司南,你……”邢司南明知故问:“我怎么了?”“……”楚白避开他的眼神,生硬地转换话题,“你……这么突然地回来,工作没关系么?”“放心吧,都已经安排好了。”邢司南道,“之前是有一些事必须要我亲自去处理……你还记得wrath吧?”“当然。”提起wrath,楚白的神情变得有些黯淡。“wrath死之前,曾经对我说,带他们回家。他死后,我们检查了他的尸体,在他的口袋里发现了一张字条。”“字条上面是一个地址和一串数字,等我们到了那里才发现,那是一座殡仪馆,数字对应着一直存放在殡仪馆里的某份骨灰。”邢司南说到这,揉了揉眉心:“没头没尾的,连一句多余的解释都没有,真叫人头疼……”“那是他妹妹。”楚白对此并不惊讶,“几年前,他和他妹妹一起被拐卖到了缅北的某处训练营,那里实行着惨无人道的末端淘汰制,如果没有勇气对同类挥刀,那么你就得死。最终,wrath活着走出了训练营,但他妹妹……没有。”“啊,之后的事我大概知道了——季沉看中了wrath,为了控制住他,他假装wrath的妹妹还活着,并以此为要挟。wrath其实也早就知道自己的妹妹不在人世,但他的力量还太弱小,远不够让他复仇。”邢司南接过话头,忽然笑了一声,“这俩……不去好莱坞当演员真是屈才了。”“虽然wrath不是什么好东西,但毕竟他在帮助我们擒获季沉这事儿上居功甚伟。所以经过讨论,我们决定完成他的遗愿——把他和他妹妹的骨灰带回来,埋葬在这里。”“但这样就出现了一个新的问题——他们的墓碑上该刻什么?我想wrath大概不愿意直到死,都还在被这个代号纠缠。所以我调查了他的身世,花了点时间,找到了他和他妹妹还在世的亲人。”“从他们口中,我们得知了他们真正的名字。wrath的真名叫刘安,他妹妹叫刘宁……希望有朝一日,他们能获得真正的安宁吧。”楚白怔了怔,恍惚间,他似乎看到两座小小的坟茔,紧紧挨在一起,有些荒凉,却并不孤单。坟茔前开满了黄白色的小花,穿着粉裙子的小女孩蹦蹦跳跳地跑过来,摘下一朵,别在自己的头发上。“……在想什么?”“没什么。”楚白神情复杂,“没想到你连那么久以前的记录都能翻出来。”“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邢司南淡淡道,“只要有线索,就一定能溯源因果——这次来滇南,我还顺便翻阅了一下二十年前的那起旧案。”楚白瞳孔一缩,他蓦地抬起头看向邢司南,邢司南迎着他的目光点点头,主动证实了楚白的猜想:“嗯,就是你亲生父亲的那起案子。”“……”楚白一时失语,“你为什么……”“直觉吧。”邢司南道,“我一直觉得你亲生父亲的死,并没有表面上看起来的那么简单。”楚白低下头,语气冷硬道:“我不想谈论这个,无论他是因为什么死的……都和我没有关系。”“是你的母亲杀了他。”楚白猝不及防,难以置信道:“……什么?!”“二十年的刑侦技术远没有现在成熟,再加上你父亲的特殊身份,以及他的死状和吸毒过量相吻合,因此,当时负责经办此案的警员没有深入,以意外死亡为定论草草收尾。”“但这次我们重新化验了二十年前的证物,再加上现场发现的一些蛛丝马迹……种种迹象证明,或许你父亲并不是死于意外,而是你母亲在他的杯子里下了东西。等你父亲死亡后,她也服药自杀身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