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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第1页）

然而，在瓦胡岛陆军航空兵部队中，并不是所有的将军一开始就知道日军要进攻中途岛的。当第二巡逻机联队司令帕特里克&iddot;n&iddot;l&iddot;贝林格海军少将把山本的大胆计划告诉来自得克萨斯州的体魄健壮的第七战斗机队司令霍华德&iddot;c&iddot;戴维森准将时，戴维森又惊又疑，不相信地问道：&ldo;日本人究竟要中途岛干什么呢？中途岛离他们太远，光后勤保障就够他们受的了。&rdo;

当时，戴维森不知道日本海军密码已被破译，而贝林格是知道的，因此他对自己的话是有把握的。但是贝林格并未向他的好同事透露秘密，只是对戴维森说，&ldo;我有证据证明日本人将攻打中途岛。&rdo;戴维森仍然摇头表示不信。可后来一当了解了实情后，戴维森便全力以赴地投入了工作，帮助航空兵部队做好战斗准备。[注：对霍华德&iddot;c&iddot;戴维森少将的采访，1966年12月13日。以下称&ldo;戴维森&rdo;。]

&ldo;企业号&rdo;和&ldo;大黄蜂号&rdo;的出海准备工作在继续进行。但5月27日这天，在&ldo;企业号&rdo;上进行的并不全是准备工作。13时45分，吹起了军官集合号，13时52分，当尼米兹登上舰时，军乐队&ldo;鼓声点点，乐声阵阵&rdo;，陆战队仪仗队持枪敬礼，水手长吹起了哨子，桅上的四星旗迎风飘动。虽然尼米兹有许多急事要办，有许多问题要操心，他还是在百忙中抽出时间亲自为那些&ldo;穿着洁白的军服、整齐地站在飞行甲板上&rdo;的军官授勋。[注：&ldo;企业号&rdo;航海日志，1942年5月27日。]

站在队列的第一位是&ldo;企业号&rdo;舰长乔治&iddot;d&iddot;默里海军上校。他被授予海军十字勋章。全舰上下都知道他的价值。早在太平洋战争爆发初期，&ldo;企业号&rdo;的船员就议论说，&ldo;（哈尔西）将军将带我们参战，上校将带我们结束战争。&rdo;[注：《海军上将哈尔西》，第96页；《檀香山明星报》，1942年5月27日。]

授勋依照军阶高低依次进行。尼米兹走到第一流的飞行员小克拉伦斯&iddot;韦德&iddot;麦克拉斯基海军少校面前，授予他一枚优异飞行十字勋章。少校的表现突出，应该受此荣誉，而且不久他将立下更大的功劳。站在他身边的罗杰&iddot;梅尔海军少校被授予同样的勋章。当尼米兹为他戴正勋章时，看着他那双机警的棕色眼睛，他轻声细语地说，&ldo;我想，再过几天你会有机会再得一枚的。&rdo;[注：《惊人的胜利》，第33页；《檀香山明星报》，1942年5月27日。]

倒数第二位是不久将要晋升为中尉的克利奥&iddot;j&iddot;多布森海军少尉。&ldo;我以美国总统的名义，非常高兴地授予你优异飞行十字勋章。&rdo;说着，尼米兹在他那因激动而剧烈起伏的胸前别上了勋章，&ldo;谢谢，长官，&rdo;多布森回答说。和将军握手后，他后退一步，向将军敬了个礼。[注：海军中校克利奥&iddot;j&iddot;多布森日记，1942年5月27日。]有几位美国人作战日记记得很好，年轻的多布森便是其中之一。多亏了他们，我们才得以了解到中途岛战前及战役各阶段中某些个人的看法。对于尼米兹的祝贺，多布森说，&ldo;谢谢。&rdo;

对多布森来说，那天，战争带来的悲痛比荣获勋章的喜悦要大得多。5月20日，他的一位好朋友在起飞时坠落，机毁人亡。他得帮助清点这位朋友的遗物。他说，&ldo;一个心地善良、思想纯正的人就这么走了，太不公道了。&rdo;抵达珍珠港的当天，多布森和另一个朋友一起花了大半天时间安慰死者的妻子。这天下午，他们还要再去看望她。多布森不单是为&ldo;小南希&rdo;[译者注：死者妻子的呢称。]感到极为悲哀，而且对他的中队长十分愤怒。这位中队长忙于个人私事，连探望死者家属这种重要的、传统的指挥官职责都无暇顾及。[注：多布森日记，1942年5月20、21、26、27日。]

在&ldo;企业号&rdo;上，队列里的最后一位是炊事值勤兵多丽丝&iddot;米勒。他那硕大的骨架，宽厚的胸部和一双巨手，与那女性味十足的名字形成了鲜明的对照。他因在珍珠港被袭时表现勇敢而获得了海军十字勋章。尼米兹给他戴上勋章时，他笔直地立正站着。米勒是&ldo;这次战争中太平洋舰队里接受如此崇高荣誉的第一个黑人&rdo;。[注：《黎明，我们还在酣睡》，第514‐515页。]

尼米兹下舰时，水手长在一边吹起了哨子。这时如果尼米兹不感到自豪和激动，他就太没有人情味了。他比谁都清楚，山本巨型舰队的人数远远超过美国能够派往中途岛的。但是，有默里、麦克拉斯基、梅尔、多布森和米勒这样的部下，尼米兹完全可以毫无畏惧地与山本较量一下。

第十章　大功告成的时刻

南云部队以16节的航速一路纵队从阳光斑驳的濑户内海出发，舰队呈现出一派节日景象。轻巡洋舰&ldo;长良号&rdo;一路领先，后面跟着第十驱逐舰战队的11艘漂亮的舰只，接下来的是组成第八巡洋舰战队的重巡洋舰&ldo;利根号&rdo;和&ldo;筑摩号&rdo;。似乎要造成戏剧性的高潮，战列舰&ldo;榛名号&rdo;和&ldo;雾岛号&rdo;相继驶过，激起阵阵波浪，最后达到了高潮──&ldo;赤城号&rdo;、&ldo;加贺号&rdo;、&ldo;飞龙号&rdo;和&ldo;苍龙号&rdo;4艘航空母舰浩浩荡荡向大海进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