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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8章（第1页）

这时，莱斯利的报务员告诉他说，　目标舰上飞机正在起飞。莱斯利再次与vt-3和vf-3联系，但没联系上。他意识到他们精心安排的协同作战已经散架了，现在要他自己作主了。[注：莱斯利的vb-3作战报告；1965年6月25日巴德对美退休海军少将马克斯韦尔&iddot;f&iddot;莱斯利的采访。以下称巴德对莱斯利的采访。]他并不知道，他的分队将成为3路夹击时的第三支兵力，而且即使经过几个星期的演练，这3支力量也未必能配合得天衣无缝。

&ldo;约莫12时25分光景&rdo;（中途岛时间10时25分），莱斯利率机俯冲，使用机上的机枪向舰桥扫射。接着又发生令人扫兴的事──机枪卡壳，于是他&ldo;飞速向东南方遁去，退出战斗4分半钟……&rdo;[注：莱斯利的vb-3作战报告。]

这一来率领这次轰炸任务实际就光荣地落在霍姆伯格的肩上。在他大致沿舰尾到舰首的方向飞行时，他从望远镜式瞄准器中看见了甲板上的大红圈。他俯冲的时间比通常要长，到大约200英尺高度才向上拉。舰上两舷的高炮齐鸣，吐着条条火舌。他感到似乎有块弹片击中了飞机，但俯冲没受影响。他的俯冲动作完美无缺。飞离该舰时他看见它中弹爆炸、烈焰腾腾，看上去赤橙黄绿五彩缤纷。舰上当时正在起飞的一架飞机被爆炸气浪掀进海里。这是驾驶3-b-14跟在后面的r&iddot;&iddot;埃尔德海军少尉说的。[注：巴德对霍姆伯格的采访，1966年6月3日。]

沙姆韦说：&ldo;紧接着又有5颗炸弹命中，3颗差点中的。&rdo;[注：沙姆韦的vb-3作战报告。]这多少有些言过其实了，但除少数最爱吹毛求疵的人，大家对这次的战果都十分满意。3艘遭攻击的航空母舰之中，&ldo;苍龙号&rdo;受创最严重，而且是在很短的时间内造成的。

从10时25分开始，3分钟内，3颗炸弹命中该舰，沿左舷一侧一字炸开。甲板上顿时烈焰升腾，炸弹舱、鱼雷舱、弹药库和油罐都被引爆。[注：日本的叙述，第10、53页。]

对于命中的说法，通常是莫衷一是。但霍姆伯格认为他的炸弹落在舰中段两个升降机之间。[注：巴德对霍姆伯格的采访，1966年6月3日。]&ldo;苍龙号&rdo;副舰长小原尚海军中佐的说法与之相同，第二颗炸弹击穿了前升降机近前处的甲板，在机库甲板上爆炸。第三颗不是在三号升降机前边一截，就是在加足油、装好弹等待起飞的机群中爆炸。[注：sbs第165号，审讯小原尚海军大佐。]

南云说，总之&ldo;大火顿时笼罩了整个航空母舰&rdo;。[注：日本的叙述，第10页。]烈火熊熊烧得噼啪作响。这时柳本柳作海军大佐站在舰桥右侧的信号台上，大声发号施令，同时恳请舰上的人要爱惜自己。[注：&ldo;悲剧之战&rdo;。]显然，呆在&ldo;苍龙号&rdo;上是活不了多久的。甲板下烫得像地狱，机库甲板的门被烧得熔化卷曲起来，活着的人都逃上了甲板。锚机甲板成了临时医院，医生和卫生兵们像机器人一样地工作着。他们冒着呛人的烟雾给重伤号打止痛针，尽量给他们包扎止血。他们把已经活不成的先搁在一边，先抢救尚有一线希望的。前甲板上聚集了大批水兵，另外还有几个军官，其中包括小原。蓦地，一声剧烈的诱发爆炸把包括小原在内的许多人都掀进海里。[注：&ldo;指挥问题研究&rdo;，第270‐271页；日本的叙述，第10页。]

从&ldo;苍龙号&rdo;10时25分首次中弹到柳本舰长下令&ldo;弃舰&rdo;，其间整整有半个小时。主机停了车，舵轮系统也无法操纵，消防管路全被炸毁。漂亮而神气的航空母舰&ldo;苍龙号&rdo;在短短30分钟时间内就成了一座烧光了的焚尸炉。&ldo;滨风号&rdo;和&ldo;矶风号&rdo;在附近打捞幸存者，一部分人运气较好，他们被从水上救起，有秩序地转移到这两艘舰上。

弃舰过程中，有人发现柳本不在，人们抬头寻找，发现舰长还在信号台上，大声鼓励活着的人，高呼着&ldo;万岁！&rdo;[注：日本的叙述，第10页；《中途岛海战》，第188页。]舰员们见他意欲与舰共存亡，个个大惊失色。柳本是日本海军中最孚众望、受人尊敬的舰长之一。大家决定，不管他本人意向如何，一定要去救他。于是他们推选得过海军相扑冠军的阿部军曹去救出舰长，必要时就凭借他的膂力。阿部尽了最大的努力，他爬上信号台，向舰长敬了个礼，说；&ldo;舰长，我受您全体部下之托，来把您转移到安全的地方。他们都在等着您。长官，请您随我上驱逐舰。&rdo;

柳本双目凝视前方，仿佛什么也没听见。阿部朝他走去，想凭他相扑运动员的膂力把他一把抱起来。这时柳本舰长徐徐转过身，一言不发，两眼盯着阿部，使他一步也动弹不得。阿部向舰长敬了个礼，转身离开了，这时，他悲痛地流下了眼泪。他听见柳本在轻轻地唱着日本国歌《君之代》。[注：《中途岛海战》，第188‐189页]

埃尔德和布尼安&iddot;r&iddot;库纳海军少尉看到自己的战友们对&ldo;苍龙号&rdo;的攻击卓有成效，就在&ldo;一艘担任快速救援的轻巡洋舰&rdo;上试试自己的运气。他们声称有&ldo;一颗炸弹近距脱靶，一颗击中尾甲板&rdo;。[注：沙姆韦的vb-3报告。]美国人错把驱逐舰当轻巡洋舰的事既非空前，也非绝后。他们并没有命中。只有一颗差点儿命中的炸弹落在&ldo;苍龙号&rdo;的护航舰&ldo;矶风号&rdo;舰尾外的海里。[注：《惊人的胜利》，第173页。]o&iddot;b&iddot;怀斯曼海军上尉和j&iddot;c&iddot;巴特勒海军少尉对一艘更大的舰──战列舰──发动攻击，并说他们&ldo;有颗炸弹命中舰尾，还有一颗近距脱靶&rdo;。[注：沙姆韦的vb-3报告。]后来有位姓名不详的军官说，这艘舰也许是&ldo;一艘超重型巡洋舰&rdo;。[注：对雷的正式采访。]这里指的究竟是哪艘舰仍是个问题，而在南云的记录上并没提到当时他的哪艘战列舰或重巡洋舰中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