箭矢要在天上飞多少次,才能被永远停止?
——出自《战争与和平》
拉都酋长既愤怒又心疼,整整三千多库吉特男性奴隶被斯塔罗斯要去,充当盾墙和工人。
这大概是拉都酋长用过的最贵一次性盾墙,价值九十万第纳尔,但为了胜利,拉都酋长只能选择接受。
他已经失去弗朗西斯,只能信任斯塔罗斯。
萨兰德人花了近五天修建的营地并不算牢固,阿乎恩高原的土地被零下二十度气温冻的坚如磐石,士兵们花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堪堪把围栏打进去一点,而底部与安置拒马的方法相同,都是靠浇水结冰来固定围墙。
可斯塔罗斯清楚的明白,这两者的可靠程度并不统一,拒马低矮,并且有四个角可以依托,木制围栏高耸,仅有根部可以倚靠,哪怕加上刚刚冻好的冰层,也不过十余公分。
所以这些衣衫单薄的库吉特奴隶的作用,便是利用建设营地剩下的边角料继续加固围栏,顺便抵挡来自他们同胞的箭矢。
至于所谓残忍亦或是怜悯,那是胜利者才能拥有的奢侈品,此时此刻,战场上不需要这种多余的情绪。
斯塔罗斯站在瞭望台上,看着不远处库吉特骑兵蜂拥而至,那马蹄踩着土地发出的轰鸣与野蛮的嚎叫,像极了尼罗河畔一年一度的角马大迁徙。琇書蛧
自己带兵藏在这里,就如同饿了许久的尼罗河鳄鱼,如果自己将来建立家族,旗帜一定要用尼罗鳄当做图腾。
想到这斯塔罗斯不禁笑出声,来自主将的笑声反倒是让周围的侍卫与传令兵本来恐惧的心变得沉稳起来。
萨兰德弓箭手部队与轻步兵部队的变阵极为顺利,这群小伙子被训练的很棒,不禁让斯塔罗斯怀念起弗朗西斯,那个斯瓦迪亚奴隶将军率领步兵的确有一手,若是有他在,自己一定会轻松很多,也不知道他现在活着还是已经死了。
斯塔罗斯发现自己在战场上竟然难以集中注意力,总是会想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好在库吉特骑兵的反击已到,奴隶们中箭的哀嚎来的恰到好处,让自己终于能把心思投向战场。
顶着萨兰德弓箭手箭雨的库吉特骑兵们终于突进到可以还击的距离,他们纷纷驰骋于拒马前,扯开轻便的游牧弓,向营地内抛射箭矢。
萨兰德轻步兵在队长指挥下组成盾阵,掩护自身与身后的弓箭手部队。
无甲盾防身的库吉特奴隶们顿时陷入绝境,无数箭矢越过围栏落在他们的身上,单薄破烂的衣衫连寒风都遮不住,又如何能抵挡箭矢?
“啊!”
“救命!救救我!”
“长生天在上!”
“我是阿乎恩镇的…”
“好痛!好痛!!”
箭矢之下,众生平等,无论这群奴隶之前是何身份,在生死面前,他们并没有什么不同。
一蓬蓬箭矢越过围栏,扎进奴隶与萨兰德人军阵中,转瞬间,鲜血遍地,尸横遍野,一根根插在尸体上的箭杆就像田野里刚收割的麦秸,在寒冷萧索的阳光下,颤巍巍的摇晃。。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