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楚王后,子仪一摆手,让乐师和正在起舞的宫女退下。
然后,他痛心疾首地对楚王说:“群舒叛楚,晋国会盟,楚国将四面受敌。可是面对国家安危,大王居然还在观舞听曲,实在令人痛心。”
楚王不以为然地说:“本王自有那么多的贤臣操心,看看歌舞算什么。”
“你也是,”子仪又面对钟无悔厉声道:“我跟你讲过多少次,要劝大王勤政,可你色心不改,仍然让大王沉溺酒色。”
“学生有罪,以后一定改过,让大王为国操心。”钟无悔敷衍着说。他听说,从蒋总统开始,只要自称学生,感情的距离至少可以拉近一半。
果然,子仪神色缓下不少,说:“你陪大王玩乐,要适可而止,现在国家危难当前,你还在要大王一味玩乐,就是大罪,知道吗?”
公子燮也诚恳的接着说道:“大王为一国之君,必思良策,忧国忧民方为贤王。”
“师傅教我!”楚王恳求道。
子仪和公子燮对望一眼,子仪面露喜色说:“这次群舒诸国叛楚,实为大事,如果不迅速平息,附楚之国将纷纷叛楚,像这样下去,要不了多久,楚国危矣!”
“师傅可是想好方略?”楚王问。
“不错!”子仪坚决的说:“事关重大,必须由令尹成嘉和潘崇领军平叛。上次若不是穆王太师派出军师助阵,成嘉早已惨败而归。而且,因为这次评叛,先王才……”
子仪悲痛的摇摇头,接着说“所以这次必须两人同师出征,相互扶助,方能获胜。”
“可是,他们都走了,王城的安危谁来管呢?”楚王苦着脸说。
“我和公子燮商量过了,国家危急时,师傅当挺身而出为国效力,这王城的安危,就交由我们两人。”子仪大义凛然的说。
“操,台上贪污犯做反腐报告,都是这么理直气壮。”钟无悔心中嘀咕道,他感觉公子燮和子仪这次已迫不及待的想动手了。
但他还是堆着一脸笑容说:“师傅这样说,就太小看自己了,楚王刚才还在说,这次准备请两位师傅率军平叛,功绩一定会流芳千古,超越令尹成嘉和穆王太师潘崇。”
公子燮被这高帽一戴,还真有点跃跃一试的意思,可子仪却是当过俘虏的,见识过战场的血腥厮杀和残酷,他可不愿甘冒生命危险去博什么流芳千古。
他的如意算盘是想让楚王将成嘉、潘崇派遣到平叛的战场,战事开始后,刺客们,包括钟无悔带领的死士,就该对成嘉下手了。成嘉一死,他和公子燮以守护王城为名,率兵控制郢都,逼楚王任他为令尹,这样,他就可以如愿坐上相位了。
潘崇领兵在外,即便知道楚王是受逼迫以子仪为相也无可奈何。
子仪和公子燮守卫王城,必然要成嘉让出城防兵权,一旦坐上相位,他们先将潘崇在禁军的头领清洗,这样,王城、王宫都是子仪的天下,加上楚王不理政事,子仪便成为楚王之王。
同为太师,子仪要超越潘崇。
楚王答应明日早朝时,就按子仪的意思安排。
第二天一早,楚王破例上朝,与群臣商讨讨伐群舒之事。
成嘉上前道:“大王,群舒诸国早有叛心,不如趁此机会将群舒灭掉,重置县邑。出兵讨伐乃微臣职责所在,请奏大王,让微臣领兵讨伐。”
潘崇冷笑一声:“如果说灭就灭,当初还用的着穆王亲征吗?”
“初战不利,是因为对地形不熟所致,经过上次平叛,微臣已掌握战胜群舒的策略,这次出兵,定会马到成功。”成嘉奏道。
一位朝臣上前奏道:“久战不利时,穆王最后能够连灭群舒两国,是因为听从了潘太师所派军师的策略,不知令尹大人所说掌握战胜群舒的策略,是否仍是这个策略。”
“上次策略只能作为一时应急而用,这次平叛,我自有妙策。”成嘉平静的说。
另一位朝臣赶紧上前说:“我认为此次平叛还是潘太师领军出征为好。”
“臣附议。”楚王一看,赞同此奏的朝官黑压压的一片。
这时另有朝臣奏道:“令尹大人为国征战已久,兵精将强,不可因一时失利而倍加受责。况且令尹出为将帅,乃楚国之政体,不可偏废。”
“我看还是由潘太师和令尹大人各领一军,分头攻打群舒诸国,那种弹丸之地不足以置县,平定群舒之国后,大王再论功行赏。”又有朝臣奏道。
钟无悔在一旁冷眼旁观,早朝一开始,凡站了出来请奏的朝臣,派别都非常明显,钟无悔早已建立了黑名单,逐一将他们记录在案。
朝会开的热闹非凡,众臣都各执一词,楚王显得有些不知所措。他向子仪和公子燮问道:“师傅意下如何?”
子仪略一沉吟,道:“以我所见,还是由潘太师和令尹大人各领一军,分头攻打群舒诸国为好,而且,对他们不能太过仁义,我们必须要让那些叛楚之国知道,背叛的下场是什么样!不然,哼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