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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第3页）

如往常一样，他有什么高见，芳子总是第一个听众。

也许他想把白天商议的事情，好好阐述一番，然后让她明白，投身政治运动，知己知彼。

芳子把浴衣覆好，把腰带打个结。

书房燃着小火炉，一壶水静静地开着。浪速喜欢把袖子皮扔进火中去，发出果子的清香。

他没同她谈家国事，只问：

&ldo;芳子，你有没有想过结婚？&rdo;

她很意外，便道：

&ldo;没有‐‐&rdo;

&ldo;这在本国而言，已经算是迟了。&rdo;

&ldo;本国？你是指‐‐&rdo;

&ldo;当然是中国。&rdo;

芳子一怔：

&ldo;但，我是日本人呀。&rdo;

浪速马上接道：

&ldo;你是想跟日本人结婚吧！&rso;&rdo;

芳子一时语塞，没有他老练的心计，连忙摆手：

&ldo;没有。恋爱是恋爱，结婚是结婚。&rdo;

浪速步步进逼：

&ldo;山家亨？他不过是个少尉。&rdo;

芳子不服气：

&ldo;少尉不久可升作少佐，以至中将、大将……，任何人一开始也不过当少尉吧。&rdo;

&ldo;当然可以‐‐&rdo;浪速笑，&ldo;如果一帆风顺，大概要四十年。&rdo;

这倒是真的。芳子不语。

&ldo;你是大清皇朝十四格格，要做大事，不要沉迷小孩子游戏，你心中有父王的遗志吧：‐‐忘记自己是公主&rso;，而要担承&lso;王子&rso;的使命。&rdo;

&ldo;我的使命是什么？&rso;&rdo;

就是等她这样通切地一问。让她明白自己在事件中的重要性，一个关键人物！

川岛浪速半命令式地道：

&ldo;嫁给蒙古工于甘珠尔扎布。结合满家只刀，过兴安岭，攻陷北京城，建立一个独立的王国，以清室为帝‐‐这些才是大事！&rdo;

芳子听罢，一愕。

哦，是这样的。

甘珠尔扎布！难怪了。

&ldo;这岂非&lso;政治婚姻&rso;？&rdo;

她低首沉思着。他？不嫌恶，但也不能说特别喜欢。如果山家亨是八十巴仙，那么，他也在五十巴仙左右。但嫁给他？半晌无语，思绪很混乱，措手不及。

浪速深沉地，企图用眼神看容看透这个女孩。

怎么衡量呢？

芳子心中一个天秤，一盘珠算，也不能作出决定。一边是经国大业，一边是心头所恋。然而一旦结婚，嫁到蒙古去，她女性的历史势必改变。

她还只是个初恋的少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