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老祖宗!”孙清莹遇到靠山,哭得厉害,真有那让天地变色之势。
“你们立刻出去守着,今儿的事说漏半个字,让家里人等着给你们收尸!”老夫人威慑十足,扫过一众下人,又在秦浅月和清雅身上转了一圈。
“按老夫人说的做。”秦浅月冷着脸道。今儿的事传出去,对雅儿名声影响也大,这件事必须烂在肚子里。
老夫人这才上前,揭开孙清莹身上的被子,一股异味冲得她直皱眉,都是过来人,自然明白那是怎么回事。
“是谁?老祖宗一定替你做主!”田氏凌厉的眸子落在清雅的身上,跟刀子似的。
清雅暗暗冷笑,此时,田氏恐怕认定了是顾墨杭做的吧,这是在给自己警告,她要故技重施,施压让自己将孙清莹接去侯府么?
“老祖宗,二姐姐这样究竟是谁害的,想必早一点查清,也能早一点找出那贼人,否则今日人多事多,让他趁乱逃了,二姐姐这委屈就白白受了。”
田氏的视线重新移到孙清莹身上,她白希的身上一道道青青紫紫,看着人怵目惊心,这人究竟有多粗暴,难怪孙清莹委屈成这样了。
田氏心痛地用被子将她的身子裹好,抱进自己怀里:“我可怜的莹儿,老祖宗会替你做主的!你告诉老祖宗,是谁害了你!”
孙清莹抽抽搭搭地,一边吸鼻子,一边打着泪嗝:“是……是四妹夫……”
“什么?”田氏气不打一处来,对顾墨杭那是恨之入骨,早前她那般劝他,他断然拒绝,现如今这样糟蹋莹儿,是报复对自己的不满?
“四丫头,你说这事怎么办吧!”田氏狠狠地盯着清雅,眼睛里好像烧了一把火。
“老祖宗,这事是不是误会啊?”秦浅月心头一跳,毕竟此时屋里并无其他人,能开脱为什么要老老实实认下。
“误会?”田氏冷笑,“莹儿亲口所说,还能有假?难道莹儿受了这么大的委屈,你们还要诬赖她说谎不成?”
清雅扫了眼一旁不停打着嗝的孙清莹,冷笑道:“撒不撒谎不清楚,不过二姐姐受了惊吓,话说不清楚倒是有可能的。”
田氏愤愤地瞪着清雅:“不可能!”她转向孙清莹,脸色一下子变得温柔无比,“莹儿,告诉祖母,你有没有撒谎?”
孙清莹哭得梨花带雨,一双红肿的泪眸盯着清雅好一会儿,眼里有浓浓的敌意。
半晌,她才停止了抽泣,抱着田氏的手臂,委委屈屈地道:“老祖宗,你听错了,莹儿说的不是四妹夫,是四妹夫带来的人,那个头戴紫金冠,穿玄色衫子的……”
那会是谁?田氏脸色骤变,“你认识那人?”
孙清莹摇摇头,泪水又滑了下来:“莹儿也不认识那人,昨晚莹儿认*,怎么也睡不着,就想着出来散散心,可是谁知遇上了他……”
“走,去前厅!”这个时候,孙继祥和顾墨杭都应该在前厅,她要问个清楚,莫不成她的孙女就这么平白被人糟蹋了不成?
“不,我不去!”孙清莹忽然发了疯似的,抱着被子就冲了出去,所有人都没有注意到她突然跑出来,门边的两个婆子甚至下意识地退后让开。
孙清莹刚刚身心遭受重创,此时却跑得比兔子还快,她跑得那么快,裹在身上的被子竟然也没有掉下来。
众人连忙追出去,只见她一口气往湖边跑,一直跑到湖心亭才停住,目光空泛地望着湖面,呆怔了一会儿,嘤嘤地又哭起来。
“莹儿,你不要想不开啊!”田氏颤巍巍地跟过来,试图劝阻。
“不要,你们不要过来!”孙清莹忽然转过脸,厉声呵斥。“我都这样了,我还有何脸面见人?只有以死明志,不然爹娘为我蒙羞!”
田氏吓得不轻,又不敢上前阻拦,趁着这个机会,孙清莹猛地往亭子中的一张石桌奔去,额头磕在凸起处,立刻就见了血。
此情此景,跟清雅梦中所见不谋而合。唉,清雅低叹一声,上前探了探孙清莹的鼻息,嘴角扯了扯。
“尚有呼吸,立刻请府医过来。”
立刻就有人去了,田氏却命人将孙清莹抬上,一起去了前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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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继祥和顾墨杭正在谈论着什么,气氛还算融洽,田氏气冲冲地进去,指着顾墨杭斥道:“孙女婿好大的能耐啊,带了些什么人过来,若你的品行也如此,今儿个这门亲事不成也罢。”
“母亲!”孙继祥低吼,这门婚事是他们能置喙的吗?
“你问问你的好女婿,他带来的人把你的侄女玷污了,这件事说到圣上跟前,我也是不怕的!”
顾墨杭听了这几句,脑子立刻飞速转动起来,片刻后冷了脸道:“老祖宗说,我带来的人有人对贵府千金欲行不轨?”
“不是欲行不轨,而是你已经做了!天子脚下还有没有王法了?”田氏气哼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