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一宁并不是身体原因造成的昏厥,而是因为气血上涌,白一宁心里有口气怎么都不顺。
到了黎明的时候,最后一瓶液输完,秦峥看到白一宁的嘴唇渐渐红润起来,他去摸了摸他的额头,都是冷汗,这一晚他睡得不安稳。秦峥试着喊:“一宁?”
白一宁翻了个身子“哼”了一声,秦峥试着问他:“昨晚发生什么事了?还记得吗?”
白一宁的酒劲儿还没过去,他呼吸间浓烈的酒气已经飘满病房,他嘴里嘟囔了句:“秦峥,”抑扬顿挫地喊,“不要我了!”
秦峥闭着眼睛,心都跟着颤,他说:“我没有不要你,我爱你,也只爱你,对不起,一宁,对不起!”
白一宁当然听不到,他还在“噗噗”地吹空气,自说自话:“秦峥,他不要我,他要别人去了,为什么?”
秦峥拉着他到处乱飞的手,放在嘴边亲了亲手背上那显眼的针孔,又摊开他的掌心贴在自己心口,疼惜地说:“我没有不要你,也没有别人,真的。”
“骗人!”白一宁抽出手点在秦峥的鼻头上说:“你已经找别的男人了,比我年轻,比我好看,他说你温柔体贴,说你们抱在一起做那种,那种羞羞的事,秦峥,为什么可以和别人做那种事,不可以,不可以,他是我的,他是我的!”
秦峥听出了什么,他问:“谁和你说的这些?”
白一宁突然欠身,一把揪住秦峥的衣领:“当然是秦峥,”他打了酒嗝,吐了秦峥一脸酒气继续补充,“的男朋友。”
秦峥瞪大眼睛:“我的男朋友?”
“嘿嘿,装!”白一宁脸上的酒晕越来越大,脖子上都染着绯红,他指着秦峥的鼻子说,“再装!你都和人家睡了,干嘛扯这些,垃圾,大骗子。”
白一宁轰地一声又摔回床上,他没输液的那只手遮住了眼睛,忽然哽咽起来:“可这是我应得的,是我把秦峥丢了,我不怪他,也不怪邹霖天,是我活该的。对不起!”
接下来的时间,白一宁开始不断重复“对不起”,直到彻底安静下来沉沉地睡去。
秦峥从他的话里基本拼凑出了昨晚的情形,云利大厦顶层昨晚有《雀云》的杀青晚宴,邹霖天和白一宁也是在晚宴才再次遇见,一切都明朗了起来。
白一宁这一觉睡到了第二天中午,醒来第一感觉就是头痛欲裂,他揉着太阳穴倒吸凉气,随后耳边传来熟悉的女声。
报复
乔娇娇一脸急色:“怎么样了?啊?好点了吗?”
白一宁缓了很久才看清乔娇娇的脸,他摇摇头:“没事。”声音沙哑地听不出本音。他看了一眼四周问,“为什么我会来这儿?”
秦峥临走前嘱咐过乔娇娇,此刻她说:“你昨晚喝多晕倒了,我怕你有事才带你来医院。”
白一宁酗酒的时候从来不让韩芳看到,如今家里有了乔娇娇,他也不想让她知道。
白一宁拍了拍她的手说:“吓到你了?”
“我,”乔娇娇来的时候,白一宁已经熟睡过去,她不知道该怎么说,“也还好,喝多了都这样。”
白一宁点点头:“别回去告诉芳姨,我真没事。”
白一宁以为这是很普通的一天,到了傍晚出院的时候,陈让开车来接,白一宁无故消失一天,人居然住院了。
一路上陈让又是那套劝他戒酒的说辞,白一宁平静地看着窗外,一言不发。
酒精发挥作用之前,邹霖天那些话都刻在白一宁脑海里,他只要想起来,就会干呕几声,陈让以为是他晕车,开得更慢了。
白一宁说要好好休息几天,等到地方卫视春晚节目彩排的时候,他再回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