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终于烦了,“你留我在家有什么用啊?我也不是大夫!”他抢白了一句。
她看了他两秒,“路上小心。”
“嗯。”他转身就走。
她走到沙发边坐下,轻轻抚摸还没怎么显出来的肚子,两个人……真的就能凑够分量了吗?
她越来越不肯定了。
自从她怀孕,他反而比原来更冷漠,甚至让她鼓舞不已的短暂温柔也渐渐消失了。
每个睡不着的夜晚,她都在想,他是怎么了?
或许,她应该想想他是怎么看待这个孩子的。
她有了孩子,他就在父母跟前交了差,他和她结婚的意义就圆满了。
他……始终是个让她无法弄懂的人。
一整天她都紧攥着手机,无数次都按出了他的号码,她想叫他回来,但又怕被他拒绝。
他对她说不的次数多了,她越来越脆弱,感觉他说不的杀伤力越来越大。
她下午没有睡觉,就坐在厅里正对门口的沙发上发呆,她希望能看见他的车从小路上开过来,然后他推门进来。
她觉得……如果他能回来,回来陪她,他开门瞬间给她的喜悦足够她再支撑几年听他说不的日子。
5点的时候,钟点工下班了,春天虽然来了,近6点的时候天还是全黑了。
她没吃饭,等到8点的时候……她终于知道,今天他真的不会回来了。
其实她并不意外……只是没有惊喜罢了。
她很享受地洗着澡,热热的水让她整个人都暖和起来了。
关掉淋浴的瞬间,她浑身冰冷,禁不住哆嗦,她赶紧伸手去拿搭在架子上的睡衣。
地砖染了潮气很滑,她一晃,去抓能支撑身体的东西却抓了个空。
摔到地上的时候,她觉得天旋地转,全身苦痛地一震,接着两腿间很潮热,她想挣扎着起身,肚子绞痛起来,她有点儿想吐。
她平静地看着从私处流出来的血……难过,却不意外。
甚至她熬住了疼痛,套上睡裙才半走半爬地从浴室出来,拿起电话的时候……她才茫然了,她该打给谁,她能打给谁。
当她的父母接到她的电话,仅用了二十几分钟就赶来的时候,她已经挣扎着大致穿好了衣服,她垫了卫生巾,但血量很大,她身上还是弄得一塌糊涂。
当她满身是血的被瘦弱的爸爸奋力背起下楼的时候,一直没哭的她哭了。
这时候她才发现,除了父母,她一无所有。
柯以勋接到妈妈的电话赶到医院的时候,该到的都已经到了,他竟然是最后一个。
走进病房的时候,他看见爸妈正一脸痛惜地拉着叶染的手,连声安慰,“小染,不要紧,别难过。
孩子虽然没了,爸妈要给你的还是给你,馄饨店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