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瞳安小时候哭后容易伤风感冒,崔忠义记得牢着呢。
“那你明天晚上让我妈妈借卫生院的电话给我打电话,我想妈妈了——”
崔瞳安抽噎着告诉崔忠义,崔忠义都一一答应了她。
挂了电话,颓然坐在床上,摸出烟盒抽一根烟点上,又忽然记起什么似的,抽出一支递给江耀武。
“我戒了。”
江耀武淡声说道。
“你烟瘾不是很大吗?”
崔忠义记得江耀武来时,抽烟跟烧烟囱似的,一筒一筒往外冒。
“雯雯闻见烟味不适。”
江耀武在灯光下微红了脸。
“你小子偷着去见我女儿去了?”
崔忠义斜着眼问道。
虽然他很欣赏江耀武,但当爹该有的护犊子排外男的心理他也一样不缺。
不是有个笑话吗?
一当爹的在女儿大婚之夜不睡觉,在屋里走来走去发脾气,妻子问他怎么了?
他一捶砸在墙上,怒道:“想那小子此时肯定在放肆!做那畜生之事!”
崔忠义虽还没到那一步,却也八九不离十了。
“我没有去,就是想和您商量,这星期我去接雯雯回来,我不是新买了一辆雅马哈吗?
接她回来也方便,不用坐车颠了。”
这几年,清池县的柏油马路已经惨不忍睹,到处都是坑坑洼洼,每次三个女儿回来,还真是要颠上半天才能到家。
崔忠义长出了一口气道:“你自己做决定吧。
不过雯雯的性格你是知道的,你有个思想准备。”
江耀武知道崔忠义的担心,但他相信自己有一天,会把崔紫雯的冷郁捂暖,融化。
这个晚上,崔忠义又躺回到了平房的那张床上,躺床上的崔忠义却一直辗转难眠。
简贞,冯兰兰,三个女儿,家里的两个老人,大队还没收回的十几亩地,自己工作的更上一层楼,似乎都是没有尽头的问题。
一直想到快黎明的时候,才迷迷糊糊着睡着了,可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喊魂似地又把他喊醒了。
电话是卫生院的值班医生打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