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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真的很清楚她的喜好，甚至连习惯都很熟悉。“你自己饿不饿？”她可是真饿了好一会儿了，但是现在才弄完发髻的部分，显然没时间再去吃东西了。不然今日肯定弄不完了，她可不想明日再来弄一遍。“你吃好了我再吃。”这糕点是热乎的，冷的就没那么好吃了。吃冷的对她也不好，自然要她先吃。她还以为他要走了。吃：出嫁随夫卫双舒吃着看向了绣坊的人：“你们也先去吃些东西吧，吃好了再弄。”她不想弄乱了发髻，就不动了。“春桃你也去吧。”忙活一早上了，也该去吃点东西了。“我吃好了，你也去吃些东西吧。”看着春桃和妆娘一行人远去，卫双舒对裴不明道。“我就在这陪你。”裴不明坐在她旁边，拿出了一块帕子擦去她唇角的碎屑。随后轻轻摸了摸她脑袋上的点翠首饰，怪不得姑娘家都喜欢，这首饰没放上去看着也就那样。但是她戴在头上就不太一样了。“别弄乱了。”卫双舒也不知道他怎么忽然对她头上的首饰起了兴致，不过随他去吧。“你不饿啊？”卫双舒转头看他。“我等会吃点糕点就好，那边还有不少糕点。”他看她今天怕是要忙不完了，这下午要试妆面，还有试嫁衣，怎么也要日落西山才能结束。他就在旁边给她喂点吃的，给她煮壶新茶，慢慢等着她弄完就是了。“不觉着无趣？”若不是这妆容和发髻是真的看，还有这些头面也很精致，她早就想走了。裴不明笑了一下：“看着你弄这些不无趣。”她很少像其他姑娘一样用那些脂粉什么的，也就宫宴那种大场合，她才会稍稍装扮一下自己。平常她是不会打扮的，最多就是简单梳洗一番之后，簪些东西，其他的便没有了。嫁衣绣娘们都已经拿出来了，就在不远处的架子上，她可都看见了。“那边那一排的嫁衣，你喜欢那件？”她来之前就已经看过图纸了，但是实物的效果貌似比图纸还要惊艳不少。她一时之间也不能选出一件更喜欢的嫁衣来，既然裴不明在这，那就让他先选一件他觉得不错的嫁衣出来。“都是卫娘子为你准备的？”那一排少说也有四五件了，可见卫娘子很早之前就开始为舒舒准备好了嫁衣。每一件放眼望去都是很精致的手艺，每一件嫁衣身上的各种纹样都是绣娘们慢慢绣出来的，每一件都还不同。“自从她发愁我的婚事之后就开始准备了。”原本呢，嫁衣最好都是姑娘家自己做的，但是她身体的情况，阿娘就打消了这个想法。然后就早早跟绣坊说了，要给她筹备嫁衣的事情，她和阿娘各自选了几张图纸就这么交给绣坊的绣娘们了。“都要试的话太麻烦了，你先选几件出来，要是试完不满意再试剩下的。”她要真这几件都试一遍她可就要累死了。那嫁衣多沉她是知道的，嫁衣的穿法又实在复杂，她还想去西街那边看看呢。裴不明原本是想拒绝的，她喜欢就好，但是听到这话就改了主意。“我过去看看。”裴不明起身去那一排嫁衣前，景朝对嫁衣没有太严苛的要求，统一穿正红色的喜服，纹样除却金龙之类的纹样不能随便用。别的都是可以的。裴不明把每一件都看过了一遍，最先就把上辈子那一件嫁衣从选择名单里划掉了。从中挑出来了两身他觉得舒舒可能会喜欢的，从一排整齐的嫁衣把他选中的摆到最前边。卫双舒见他略过了上辈子那件嫁衣，略微有些意外，她上辈子到府里之后就病了，嫁衣是他换下来的就保存在府里的库房。每年还会叫人拿出来打理，也就是拿出来晒晒太阳，免得积在库房落灰什么的。她还以为，他很喜欢那件嫁衣呢。没一会儿春桃就带着妆娘们回来了，又是一下午的折腾，裴不明就在旁边静静看着她们给心上人涂脂抹粉，画眉……裴不明可算是明白了舒舒梳妆台上那些东西是做什么用的了，眉粉是画眉的，口脂是点唇色的……往后若是有什么进贡的脂粉，便可以给她留意一些。她用不用不要紧，别人能有的东西她也有。第一个妆容，卫双舒不喜欢，便又重新开始画。裴不明坐在旁边也不做什么，就看看铜镜里的卫双舒，还有她的侧脸。绣坊里闲着没事的人，见状不由得开始窃窃私语，她们在绣坊做事很多年了，经常会有很多姑娘来试嫁衣。但是很少有几个是未来郎君陪着的，就算是有，也只会坐坐就离开了。根本撑不到下午，更不必说惦记着给姑娘买些东西来吃，还有喝茶水了。就没见过裴公子这样的人。“这个妆容如何？”妆娘的话，便叫在场的人看向了铜镜前的姑娘。便是卫双舒自己都有些惊讶，明明也没有改动太多地方，但是就是觉得不一样了。裴不明看她眼尾处撒上的金粉，原本清澈单纯的眼，怎么看都多了些别的味道。卫双舒看镜子里略显惊艳的裴不明，便不打算试剩下的妆容了。“便这个吧，去试嫁衣。”卫双舒起身，去嫁衣前挑选嫁衣。裴不明的目光便一直跟着她，至于旁人对他的看法，他听见了，但是没放在心上。隔了好几道的屏风后面，春桃和绣坊的人正在给她换嫁衣。“姑娘眼光真好，这身在这几身嫁衣里还算轻便舒适，但是又不缺华贵端庄。”“其他嫁衣也各有各的优点，姑娘不妨再看看。”“挑出来的另外一身，也是较为轻便的，看来姑娘不喜欢太沉的。”不是她挑的，是裴不明选的。他在这边转悠了一刻钟，她还以为他就是随便看看，没想到这么用心。“姑娘肌肤娇嫩，太沉了确实不好。”这嫁衣折腾了两刻钟才穿戴好，还要挑选配饰。卫双舒再出来的时候，裴不明人刚从外边端了碗东西回来。“领口是不是有些紧？”裴不明蹙眉问道。卫双舒确实觉着这身有些不合适，领口有些紧。但是领口还能改，想着先出来看看整体的样子。“你去做什么了？”他坐了一下午了，怎么忽然出去了？“试妆的时间太久了，我下去给你买了一份馄饨，先垫垫肚子。”中午就吃了几块糕点，这么久了早该饿了。“口脂会花。”卫双舒犹豫了一下道。“擦掉再抹上就好了，姑娘先吃点东西吧。”春桃和妆娘以及绣坊的人都笑了。卫双舒伸手向他要，还是被拒绝了。“刚出锅，小心烫到你。”他是估摸着她大概什么时候从屏风后出来，才买的馄饨，她吃凉的对身体不好。“先吃了再换，凉了就不好吃了。”吃了一大半，卫双舒就吃饱了：“我去把这身换下来，这个领口真难受。”“好。”裴不明把剩下的吃完，算了算时间，要是还要继续试两身嫁衣的话，这天可就要黑了。再慢慢走回卫家去吃晚饭太慢了，西街那边不去也不要紧，吃饭还是要紧的。但还是得问问舒舒的意见，她要想回家去吃，那他便叫人准备马车，就不走回去了。裴不明在外边等了近乎大半个时辰，但是见里面没有异常的动静，他也就没出声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