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精忠道:“我知你忠心,这些匪类虽不被本座放在眼里,但是却奸猾非常,若是他们有意突围,仅靠这些厂卫未必能够阻拦,我要你守在外面便是断了他们最后一条路。”
随后看了李永华一眼,这一次你守在外面切莫大意,要是再让那些人走脱了,你自己知道该怎么做。
李永华深吸一口气断然道:“属下明白,万不敢有负千岁所托。”
蒋精忠这才满意的拍了拍李永华的肩膀,双腿微一用力,整个人便从马背上飞起,跃入了这片密林之中。
另一边萧遥和金玉良等人听到林外马蹄声已经消失,犬吠声却越来越清晰,略一盘算便知道密林外追兵的打算。
这些人显然是准备先将他们团团围住断了众人的退路后,再一举杀入林中将他们擒下。
张翼德有些慌乱道:“师父、萧大哥咱们现在该怎么办,选个方向杀出去么?”
其实平常的时候张翼德为人机敏决不至于如此慌乱,只是此时师妹金函雅昏迷未醒,他一颗心都记在了金函雅的身上,处事时就有些不太灵光了。
萧遥和金玉良相视一眼,唯今之计待在林子里不过是坐以待毙罢了,可是突围出去又有太多的不确定,且不论外面军马的数目,单说东厂厂督蒋精忠极有可能便是领军之人就是一大难关。
若是只萧遥和金玉良两人,自然是毫无畏惧,可是如今金玉良有金函雅这个拖累,萧遥又必定用心照顾师伯鬼三姑,此消彼长若是被对方围住万难讨好。
可是除了这两条路,他们这些人此时难道还有别的选择么。
金玉良思躇片刻,突然断然道:“萧兄弟,你和翼德护住鬼前辈以及函雅,老夫试试从南面突围。”
萧遥隐约有了些猜测道:“金门主,难道你准备……”
金玉良点了点头叹道:“如今东厂大军讲此地包围,能解刻下之困的唯一法子只有想办法把南面的戚家军引来。”
“左近也只有戚家军有足够的能力逼退此地的东厂军队。”
张翼德道:“师父这件事太危险了,还是让我去吧。”
金玉良道:“翼德,现在不是感情用事的时候,现在咱们这些人中数着为师的轻功最高,突围的时候也最有把握,你跟着你萧大哥好好守好函雅还有鬼前辈。”
张翼德心知师父说的句句属实,神色一暗也就不再争辩。
就连萧遥也默认了金玉良的这个办法,因为现在看来似乎只有这么一条生路可走了。
就在这时沉默寡言的鬼三姑突然开口道:“金门主你不用去了,咱们还有一条路可走……”
一边说着,鬼三姑一面伸手指向了这处密林西面的绝壁。
东江的江水昼夜奔腾,几人身处的这处位置,可以清晰的听见江流的怒号。
金玉良闻言眸子一亮,但转瞬间便黯淡了下来。
死生两难鬼三姑指出的确实是一条生路,白日里他们曾经在崖顶往下眺望过,崖壁下面虽然就是奔腾的东江,但是崖壁和东江之间却有一道狭窄的岩道可以过人,如果众人备有长索垂下崖壁,等到下到崖下面再用火石将长索焚毁便可一举甩脱追兵。
可是他们现在深处绝境,又去那里寻所需的长索呢……
萧遥却是听到师伯鬼三姑的话,猛的一拍脑门,高兴道:“金门主,我师伯说的不错,咱们确实可以借这处绝壁脱身。”
金玉良叹了一口气,刚想开口说他们并没有长索的时候,就瞧见鬼三姑竟然走到一块大石边,从大石下面的草丛中扯出一条长长地绳索来。
金玉良喜出望外道:“这是……”
萧遥笑道:“这是晚辈担心离开的这段时间,师伯独自待在密林中会遇到什么凶险,故而为师伯准备下的逃生长索。”
金玉良轻轻地在萧遥胸前打了一拳,笑骂道:“好小子,亏你想得周到,这下子咱们可有救了。”
随即又皱眉道:“事不宜迟咱们赶快行动吧,不过白日里虽然从崖顶往下看过了情况,但是却不知道晚上崖下的情况,这样吧老夫先打头阵去下面探探虚实,一会儿咱们用啸声传讯。”
说时迟那时快,此时身处险地金玉良不敢再作耽搁,试了试大石能否吃住重量,又看了看那长索的韧性。
觉得都没问题,这才顺着长索往崖壁下面滑去。
以金玉良的轻功修为,并不需要一点点顺着绳索往下爬,只需要偶尔在绳索上借力延缓下坠之势便足够了。
不过片刻的功夫,崖底的地面已然再往,比起白日看到的景象,晚间这东江水的水位好似又上涨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