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师爷他沿着江走了很久未归,可是有事?你怎么先他回来了?&rdo;梅久温声询问。
姜酒才不说她中途借着解手的借口跑了,她沉吟了会,道:&ldo;怕是瞧见有意思的地方,就地推论做猜想。&rdo;
&ldo;是吗?我倒不曾听夫君说过他这样的习惯。&rdo;梅酒微笑着,眼睛看着窗外。
姜酒知道她这副神情就是在回忆,或者也可以理解为她不相信自己。
&ldo;师爷回来您可以问一问,不过日中了,算起来他也该回来。&rdo;姜酒说,把师爷怕晒,随身带伞遮阳的话吞到肚子里。
&ldo;那我们再等等,你要不要到车上避避风?这日头越来越大了,有些晒人,你这样白的小姑娘,黑了多不好看呢。&rdo;梅久和蔼道,笑起来露出一对小酒窝。
不过姜酒看她的眼尾,没有半点的变化,像个假笑。
&ldo;不必了,正是长身体的时候,晒晒太阳对身体好。&rdo;姜酒拒绝。
&ldo;诶,那好吧,扶我出来可好,我想瞧瞧外面。&rdo;梅久道。
姜酒不置可否,不过还是掀起茄色的帘子,伸出手。
梅久搭在她手上,那柔若无骨的手衬的姜酒的手有些糙。姜酒的视线没有落在这上面,她听到了后面的人声。
江师爷回来了。
瞧道江师爷后梅久便是真真正正的在笑,搭着姜酒的手不自觉抓紧,最后拎着裙摆扑了过去。
姜酒背着身,不过可以想象两个人相拥的场面。毕竟都是新婚夫妻,这样也是可以理解的。她心里的一份情感这个时候纵然藏的很好,可是触及那一副恩爱场面还是有些不好受。
不过意料之外,她听到了梅久的一声惊呼。
☆、选择
&ldo;阿久?&rdo;江师爷唤道。
姜酒下意识地回头,却是瞧见梅久裙子上的一抹血,顿时刺的眼睛疼。
江边低平的旷野上,上了年纪的老马啃着草,歪脖子树伸了老长,水里的倒影一叠一叠,姜酒闲着无聊在拿石子打水漂。不远处还能听见九莲峰上的的钟磐声。她抓着鬓角,心情极为难受,水中的倒影仿佛十分的狰狞,像是一只张牙舞爪的小凶兽。
江师爷担心梅久身体出了事,解了马车前的两匹马,给她留了一匹叫追月的老马,先一步去了医馆。姜酒跑过去原是想搀扶一把,奈何江师爷已经把人抱在了怀里,她是插不上手的。空气里隐隐飘了春日的花香,江师爷在为她把脉,收笑蹙眉,眸子里有些许凝重。
&ldo;这像来了月事。&rdo;姜酒小声道。
江师爷抬头淡笑对姜酒道:&ldo;你瞧着血就言说月事,像极了十一岁时见人哭便以为她是委屈冤枉的。阿久脉象不稳,说不准,得去医馆,我便先带她去。方才前面有蹊跷,你顺着江边一直向前便知道,替我去查看一番,做好记录。&rdo;
江师爷的眸子凉薄的像是冬日的冰,姜酒面瘫的脸扯了扯嘴角,手攥着腰上的玉,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