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里充满焦急和躁动,什么也没说,上前一把将简年横抱了起来快步往外走。地面,刹那间如此遥远。他身上的男香,健硕的胸膛,有力的手臂,还有简年一抬头便能看见的性感喉结。像江屿风这样的男人,内敛,沉稳,多金,帅气。香城有多少女人想占为己有,可他却孤傲偏执的和他这个冰冷的法医在一起。简年这段时间常常在想,江屿风能满足所有人骨子里的小虚荣,待在他身边多一天,贪婪不想离开的想法也会多一分。思绪翻转,他蓦地回过神,扭动着小身板紧紧皱起了眉,冷声道,“赶紧放我下来。”周遭,路人的目光落在他身上,那种指指点点外加嘴角染笑的表情无疑能让他心里更发虚。江屿风的步子不曾停下,他微微低头凝了眼怀里的人,素白的小脸上透出淡淡的粉红,已不再是懵懂的年纪,可他的表现总让人忍不住勾起唇角。几乎是下意识的,江屿风冲口而出,“再乱动,我就吻你。”他的眉眼含着笑,是简年从未见过的味道。有点坏坏的,魅惑的,不同于他之前的淡然。他吃惊,瞪大了双眼,却怎样都不敢再动了,任凭江屿风肆无忌惮地紧紧抱住他。在香城,几乎没有人不认识江屿风。所以一路上,简年始终接受着无数目光和细碎声音的洗礼。他不明白,江屿风为什么要对他那么好。是只对他好,还是对所有人都这么好?眼看要下大雨的天幕倏然亮了起来,一丝穿破云层的阳光从他头顶掠下来,他的唇透出淡淡的桃子红,英挺的鼻梁上睫毛好长,零星的光影覆上一层梦幻般的帅气。这一刻,他竟觉得安稳。没有挣扎的念头,也没有抵抗的想法。微微将脸瞥向他的肌理,额头轻轻抵住他心脏的位置,听着那一声声有力和沉稳的心跳。最后,居然疲惫得在他的怀抱里沉沉的睡觉去。醒来的时候,他已经在江屿风车里的后座位,身上盖着江屿风亚麻色的外套。他倏得提眼,环视着眼前的一切。窗外的天幕成了黑色,月光极致朦胧。闹市区的街上行人不断,霓虹划破夜色的皎洁,浸透城市的繁华。透明的玻璃窗外是金悦大厦旁门处的修车场,耳边,滑过江屿风和修车师傅交谈的声音。他正坐,探向窗外。修车师傅接下江屿风递过去的一根烟,笑道,“离合器的接触线接触不良,现在已经好了。”“嗯,出来的急,钱包和手机都落在公司了,我明天找人给你把钱送来。”修车师傅摆摆手,“没事,没事,香城谁不认识您啊。我们放心,快走吧。”江屿风礼貌的轻轻点了点头,转身的时候对上了简年那双清澈的双眼。他上车,转头轻柔道,“醒了?”因为你贱“车坏了么?”江屿风的声音温润,眸光浮动,“嗯,来之前就坏了,所以下午来得有些晚。”简年闻言后,瞬间震惊了,他工作的地方离司法足足有四条长街,刚才和修车师傅的交谈中他又听到江屿风忘了带钱包,也就是说,从司法到这儿的一路,他都是抱着他走来的?夜,静谧杜华从书房里出来,步子迈进了偏房的卧室。念念的卧室没有开灯,只有月光透进来的迷离,空气里悬浮着一股刺鼻的酒精味。杜华摸索着墙壁打开大灯,一时间,刺眼的光线全钻进女人的眼睛。暗黑的下脸颊是他睡不安稳的证据,眼窝微微凹进眼眶,头发凌乱地扎在脑后,一席纯黑的束身套装把他的瘦弱勾勒得淋漓尽致。他坐在窗口的摇椅上,手里握着vodkae的酒瓶,冷冷的开口,“滚出去。”杜华沉眸,扬起唇瓣,走到她身边,一把掐住了她的脖子,恶狠狠道,“在江屿风面前,我没拆穿你装疯,已经够给你面子了,别不知好歹。”尖细的下巴被抬得很高,一阵拉扯状的疼,清冷傲慢的眼光转向他,念念的鼻腔里流出一丝轻蔑,“呵!你是觉得让江屿风以为我疯了,更能达到刺激他的目的才没有拆穿我。”时隔那么久,她除了装疯,根本不知道还能有什么办法再度面对江屿风。杜华眯起眼,缓缓松开手,“事已至此,你对江屿风的情还是没放下?”冰冷的女音里杂了丝咬牙切齿,“一个你,一个江屿风,那是天堂和地狱的差别,就算是瞎子也会挑。是我当初眼瞎,以为你才是个香饽饽,才会弄成今天的下场。”从始至终,像是一场梦,在梦中被点醒,又狠狠地摔进地狱。整个过程,中间的转折太快,快到她一度没有接受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