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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第2页）

小史永生难望的余瞳临死时的眼神，充满了绝望、悲伤，以及对某件事物的的不舍。小史知道他是在思念他娘。

最终，所有的一切都化为了一颗透亮的泪珠，从他紫茄般的脸颊滚落，在空中划过一道晶莹的光线，洒落于满是污渍的地面。随之全部归为飘渺……

&ldo;为什么‐‐&rdo;

小史对着残忍的凶手，对着麻木的少年们，对着留有血液、眼泪的地面，对着九霄云外的苍天呼喊。

&ldo;都是这新来的小子惹的事。个个都反了。给我打，狠狠地打！把这臭小子的嘴给我撕下来。&rdo;张公公吃痛地站起。

&ldo;公公。&rdo;身边一个小太监在旁轻声嘀咕，&ldo;这小子长得确实风华绝代，毁了可惜，不如换个法子罚他。

&ldo;废话。哪个罚人的法子不留下点伤痕？&rdo;张公公眼珠一转，喝道。&ldo;来人，拿针来！&rdo;

待人托来一盘银针，张公公邪笑着靠近小史，吩咐旁边二人：&ldo;拽好了！可别把咱们的小鹿拽疼了！&rdo;

&ldo;公公！你饶了我家少爷吧！你要扎就扎我吧！&rdo;

褚楚使出剩余的一丝力气，上前抱住张公公的双脚，却被他狠狠踢开。随手抓过几支银针对着小史的手臂猛刺进去。

小史轻声发出呻吟，他的双眼始终望着梁上的余瞳。

或许为娘的已在家门口翘首张望信差捎来孩儿的支字片语。日落黄昏，或许她正坐于篱下细数孩儿答应她一个个美好愿望。

见没有预期的大声讨饶，张公公又抓起几支朝他的腿部、胸口狠刺下去。

&ldo;啊……&rdo;四肢、浑身犹如万蚁钻心，再也无法控制，小史大叫出声。

&ldo;公公！我给你磕头！你饶了他吧！我给你磕头！&rdo;褚楚爬向张公公，跪下，用力地将头叩击地面。发出&ldo;砰，砰，砰&rdo;的声响。

&ldo;褚楚，别……&rdo;语未完，人已终。小史忽地昏厥过去。

&ldo;没那么容易，来人，用水把他泼醒！&rdo;

在张公公的命令下，一桶刺骨的井水从上至下，彻底灌透小史，他轻咳两声，仍旧昏厥。

&ldo;妈的，要死不活。改日再来收拾你们。&rdo;

下体又是一阵疼痛，使得张公公无兴致继续。一拂袖，一行太监离开了南厢。最后的两人解下余瞳的尺体，一路拖沓而去，抹净了地上部分的污渍。

&ldo;少爷！少爷！&rdo;褚楚扑倒而去，紧掐小史的人中。&ldo;醒来！快醒来！&rdo;

※※※※※※※※※

感觉胸口的一阵温暖，小史迷迷糊糊地睁眼看见褚楚趴在他的胸前。

&ldo;谢天谢地，你醒了。&rdo;褚楚抬起头，他的嘴角仍留有淡淡的红色，整个脸部也已经肿胀起来。&ldo;那些针都很不干净，我得帮你把伤口里脏物吸出来。

随后他又低头吮吸，吸到大腿内侧，小史轻轻起身推开他。

&ldo;少爷！&ldo;褚楚疑他难为情，欲劝导一番。

&ldo;真的没有王法了么？&rdo;小史的声音在颤抖，&ldo;害死我全家，随意杀死一个无辜的人，天下真的没有王法了么？&rdo;

&ldo;少爷！&rdo;褚楚长叹一声，&ldo;这里就是皇宫，是制订王法的人住的地方，又何须要王法。就算有，宫深皇帝远。皇恩又怎会浩荡到这人间炼狱的风香殿来？&rdo;

对于事实，褚楚不想托出，但也已经毫无办法。

&ldo;难道这些死了的孩子，他们的父母就不会找来么？&rdo;小史觉得唇部干涩，虚弱地说。

&ldo;找？怎么找？娈童不像宫女有明确的入宫史记可查，除非是平步青云，衣锦还乡。一般的男宠一辈子连皇上的面也没见过，就被折磨死了。他的家人聪明的话就不会找来，搞到最后还不是诛……&rdo;

看见小史的悲伤表情，后面的&ldo;九族&rdo;二字，褚楚没有忍心说出口。

&ldo;皇上就不管他们么？&rdo;

想起病弱的司马炽，小史实在无法想像他底下的皇宫是如此黑暗、龌龊。

&ldo;后宫三千佳丽，即便皇上一日临幸一个，也得十年。又怎么会在乎几个小娈童呢？我被抓进宫时，原本他们以为我是女儿身，就被分在宫女住的地方。后来拆穿了，就被送进风香殿，张公公抢了我的玉如意，上面刻有我的名字。我本以为在劫难逃，没想到他们却无人知晓我的亡命身份，也就拖到今日。&rdo;

对于这件事，小史也深感不得其解。又问道：&ldo;那……就没有人逃走么？&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