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昨晚许大茂从家里拎走的帆布包,此时被放在土炕的一头,上面有着明显的凹陷,显然是许大茂昨晚拿来当枕头用了。
里屋除了盖着几层布料的土炕,再就是许大茂的帆布包,除此之外,整个房间再也没有任何一件家具。
姚卫民霍然转头看向了五十多岁的村长,声音严肃冷冽,“这里住着的人呢,你们弄哪儿去了!”
村长被问的当场愣住,摄于姚卫民的冷冽气场,不由下意识擦了擦脸上的冷汗,有些慌乱的唯唯连声。
“姚同志,我……我哪知道啊,这……这明明是牲口栏,怎么还……盘上炕了啊!”
“村长,这时候就不要装糊涂了吧!”
苏建军恶形恶状的上前一步,理直气壮的指着帆布包呵斥道:
“瞧见没,这是我朋友的包,你说别的没用,证据都在这儿呢,他是昨晚来这户人家的,现在人不见了,你说怎么办吧!”
村长不断擦着冷汗,一时消化不了这么多信息,他干咳了几声,哭丧着脸道:
“这我……我连你朋友的面都没见过,真不能赖我啊,哦,会不会是陈老爷子带他出去串门了?”
“这户人家姓陈是吧?你跟我说说他的具体情况!”
姚卫民闻言扭头看了眼村长,说完后,继续打量起屋里的环境来。
“姚同志,苏同志,您二位真是采购站过来检查柿果的干部么?”
村长没有回应姚卫民的话,而是仗着胆子小声确认道。
“废什么话啊,工作证不是都给你看过了?这还能有假!”
苏建军不耐烦的提高声音道。
主要是待在这屋里,让他心情烦躁,若不是因为姚卫民的邻居去向不明,需要仔细盘问清楚,他宁愿去太阳底下晒着,也不愿停留在这屋里。
哗啦!
这时,姚卫民皱着眉头缓缓掀开了那几层拖到地面的床单,露出了里面土炕的面貌。
当看清土炕的材质与造型后,屋里顿时安静下来。
只见土坑并不是土胚垒起来的,而是一层层的大号青砖。
有些青砖还沾着干掉的黑色泥土,最上层搭着一块黑色木头板子,使得整个土炕显得无比诡异森然。
姚卫民俯下身,用手捏了一小块青砖上沾着的黑色泥土,放到鼻子前嗅了嗅,顿时眉头紧皱,神色更加难看了起来。
他嗅到了一股浓郁到极致的腐朽味道,特别像死狗死猫腐烂后发出的气味儿!
此时苏建军和村长也蹲了下来,靠近那些青砖嗅了嗅,顿时下意识扇动着鼻子前的空气,露出抵触恶心神色。
“这应该是死人墓室里的砖头……”
姚卫民沉声说完,探手捏住了土炕上的木板一角,缓慢的向上掀开。
下一刻,三人看到了土炕中间的景象。
原来整个土炕,除了四周的几层青砖,中间竟然是空心的,地面上散落着一些黑色泥土,同样散发出阵阵恶心的腐烂气味。
“瞧见没,大有问题吧?!现在可以说说那个姓陈的老东西到底是干什么的了么?!”
苏建军指着土炕中间的黑色泥土,再次朝村长喝问。
村长此时也一脸懵逼状态,夹杂着恐慌与不解,喃喃着不知该从何说起。
“你放心,我们的确是采购站的工作人员,过来检查柿果品质也是工作需要,但恰好我们有个朋友昨晚来了你们村,据他所说,是过来找神医治病的,可现在人也找不着了,我觉得村长你有必要跟我们详细说明下情况!”